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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秋姨娘更疯了,跌跌撞撞间无意中照到镜子。她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许久,镜子里人面容虚白浮肿像生了一块大红斑,哪里还有早晨看到的花容月貌。“啊!”这声尖叫更是凄厉无比。在她一抓头发时带出来好些根头发后,又是一声响彻侯府的尖叫。她打翻了一切能打翻的东西,目露凶光朝裴元惜扑来时被宣平侯制住。宣平侯命人把秋姨娘带走,命人严加看管。他怕人之将死更豁得出去,他怕秋姨娘死前还想拉人垫背。至于裴元华,她在得知自己中毒不深性命无忧时倒是安静许多,当然宣平侯没忍心告诉她日后不能生养和命不长的事。宣平侯叮嘱她好好养身体,她呆呆地听着好像神游太虚。离开时宣平侯仿佛瞬间老了许多,脚步沉重而缓慢。先前瞧着还是正当盛年的英武侯爷,眼下也不过是个深受打击的寻常男子。“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元君性子左到不可逆转,还有元华…我这个当父亲的难辞其咎。”他满脸惆怅自责,“可惜你四meimei年纪这么小…你以后要好好的,否则为父怕是再也承受不住。”他的身形不再挺拔,微微佝偻着。裴元惜目送他远去,脑海中浮现他们离开时四meimei迷茫的眼神。抛开品性不谈,四meimei还只是个孩子。花都没来及开的年纪,日后注定缠绵病榻命不长久,让人难免一声唏嘘。世间之事,诸般难料。恰如万物争春,有人一枝独艳,有人泯然寻常。有人春秋常在岁岁年年,有人不知寒暑早早凋零。一花一草如世人,世人不知花草来年是否依旧,花草不知世人明日是否还在。如此结局,是谁之错?应是因因果果,皆有错。“宣平侯有文武之名,不想内宅糊涂至斯。”这话是公冶楚说的,说这话时他在她的屋子里。带着一身的寒气坐在她的对面,黑衣墨发俊美冷漠。闻此言,她下意识回道,“不许说我爹。”“你倒是护得紧。”公冶楚眸色幽深,“你以前很是不在意侯府的这些人,也不见你对谁上过心。”她假装疑惑,“大人,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孟槐出海数月,算日子年后天气暖和之时会抵达东都城。”他好端端的为何提到孟槐?要是他不提,她险些都记不起这个她以前的左膀右臂。下针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公冶楚又道:“他此次出海必定会带回来许多海外之物,铺子倒是早备下的,你如果愿意可接手打理。你手下的那个章音音是个经商奇才,若是一直屈在你那几个小铺子里岂不埋没。”裴元惜心道,他这是何意?“你可能不知国库有多空,亏得宫中没有妃嫔开销不大才勉强撑着。”所以他需要她的财力支持。上一次她正是知道国库空虚拼命赚钱引起他的注意,她不仅要从情感上虏获他,还在要财力上让他别无选择。“大人的意思是让我替你赚钱?”公冶楚看着她,“你别忘了,现在你儿子才是皇帝。”她愣了一下,国库空虚就是她儿子没钱。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像是在认真思考他的话。那些事情都是驾轻就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