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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又想到他手下柳卫行事的手段,一时又是惊惧难当。脑子一片乱,耳朵嗡嗡响,茫茫然不知还能求谁。夫君不如宣平侯那般有能力,以前先帝在时还能上朝点个卯。后来新帝登基,大都督不喜徒有虚职的勋爵,取消点卯的惯例。是以夫君在大都督那里连脸都没怎么露过,哪里说得上话。她全部的指望都在儿子身上,对寅哥儿寄予厚望。要是因为玉容的事害了寅哥儿,她活着还有什么盼头。一回侯府听到下人说二姑娘被送回来了,她推开婆子的手跑起来。一口气跑到屋子里,便看到女儿一副吓傻的模样。沈玉容明显被吓坏了,身体蜷成一团眼神呆滞无神。屋子里灯火通明,她去缩在角落地不停发抖。“玉容,玉容,你不要吓母亲。”“母亲,母亲…”沈玉容呆滞的眼中慢慢有了波动,她一下子抱住沈氏大哭起来,“母亲,我还以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好可怕,那里好可怕。”各种各样的刑具,有钩状的有烧得通红的。呼吸之处全是血腥气还有说不出来的腐烂气息,有的刑具上血迹斑斑,到处都是阴森森的钩子铬铁。那些人把她丢进去,然后把她绑在椅子上。她怕极了拼命喊着救命,没有一个人理她。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她看着那些人出去,留她一个人面对可怕的地牢。她喊得嗓子都哑了,越看那些刑具越是害怕。然后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头上,她吓得放声尖。那红红的黏黏的不是血是什么,血滴在她的头上顺着她的头发滴到她的衣服上。还有一些直接滴在她的身上,湿答答的令人作呕。她惊恐抬头,被头顶上的东西吓得魂飞魄散。上头倒吊着两个人,血rou模糊不知死活,那血从他们的身体里流出一滴滴往下滴。这时暗处传来一个声音,她听到有一道极冷的声音问那挂着的人,是谁指使的。挂着的人气若游丝,说是一个婆子找到他们的。问话的人问那婆子生的是何模样,然后她看到那个婆子被人带进来,正是她院子里的杂使婆子。那婆子吓得瘫倒在地,几乎不用审便将事情倒得个干干净净。婆子不仅将她供出来,还把她栽赃裴元惜的事说出来。婆子被带出去后,所有人都跟着出去了,暗处的人似乎也出去了。地牢中又剩她一人,头顶的血还在一滴滴地往下滴。“原来是你,是你指使我们的…你害得我们好惨…”头顶上的突然开口了,血水混着唾液滴在她的身上。她尖叫不停,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她越是叫得厉害,头顶上挂着人越是骂她。他们骂尽世上最恶毒的话,张着嘴恨不得下来咬死她。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终于有人把她带出去送回侯府。她浑身发抖,抱着顾氏死死不松开。“母亲…母亲…我好害怕,好害怕。”顾氏一把推开她,硬起心肠,“你还知道害怕,你可知母亲都快急疯了。你怎么能那么糊涂,为什么要那么做?”世家主母有心机有手段,在内宅时怎么来都没事,因为内宅就是每一个当家夫人的地盘。可是玉容还小,又在外面行事,且还行的是那样的阴损之事。她…真是又气又怒其不争。方才没有仔细看,现在一看又惊得倒吸凉气。只见女儿身上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