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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已停下动作,咬牙问:“哪来的?”戚铭大喘了几口气,“陈启找的。”徐闻野皱了下眉,他就膝盖挪个位置,这破床跟招不得的碰瓷儿大妈似的,尖着嗓子吱吱呀呀,这要真做起来,他俩得喊救护车了。“这儿不行。”戚铭这时候显得尤其乖,一点也看不出拍照时候那股子撩拨劲儿。他沙着嗓子轻声问:“那去哪儿?”徐闻野看了眼窗户,又扫了圈屋子,突然变了主意,不怀好意地逼问他:“我说哪儿都行?”猎人布下陷阱,专等心甘情愿自投罗网的傻兔子。戚铭看他两秒,脸凑到他下颌跟前,徐闻野旋即感到一个非常轻的触碰,柔软,带点儿温度。就像是被一只兔子扫了下耳朵尖儿。“嗯。”戚铭低低哼了一声。猎人眼疾手快,当即提溜起傻兔子的长耳朵,狠狠地蹂躏了一把,手中的兔子一哆嗦,后腿儿抻了抻,于是毛乎乎的尾巴也沦陷在猎人手上。小兔子垂下了耳朵,猎人轻松地揉到了它娇贵的小肚皮。徐闻野轻笑出声,“真乖,过来。”二楼地方不大,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都说难为无米炊,戚铭料想徐闻野也不过是要换到窗前。谁知徐闻野对他那花了大价钱的窗棂熟视无睹,指着门要他下去。戚铭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半天没动。疯了吗?一楼连货架都没放,无遮无挡的大厅对着玻璃门,即便不开灯,路过的游客也能一览无余。徐闻野看着他,寸步不让:“我说停,你就停。”落网的兔子哪有能逃出去的呢?何况这还是一只特别傻的兔子,哪怕掉入陷阱,仍然始终对猎人保持着不可思议的亲近与信任。或许只是贪恋猎人皮袄下的怀抱而已。从二楼到一楼,还有一段不算太短的阶梯,中间拐弯处有个小平台,对面街上的霓虹灯光经过玻璃与黑暗的稀释,打在平台的地板与墙根处,晃着犹如古旧的褪色彩玻的色彩。戚铭经过徐闻野时,身上多了件长黑羊毛呢大衣。“去吧,我看着你,”徐闻野说,“听我的话。”勉强遮蔽的大衣与“我看着你”,到底哪个给的勇气更多一些,戚铭选不出来。他步子迈得很谨慎,似乎每下一级台阶,都在等徐闻野的那句话。徐闻野一直没出声,像置身其外看一场无声电影。戚铭没有穿鞋,脚上是徐闻野给他套上的厚毛袜,落在木板上,什么声音也没有。时间似乎变得苍老,走得异常缓慢,仿佛被玻璃门横空一拦,再没有多余而新鲜的时间钻进来。他想清清嗓子,制造出一点动静来提醒徐闻野,尽管他们都清楚徐闻野并不需要他的多此一举。但毕竟距离那个小平台,只差两级台阶了。面前的陷阱没有猎人蹲守在旁,小兔子抖了抖耳朵,钉在原地,三瓣嘴严肃地抿起来。他期待很久的声音终于响起,却是他最不想听见的内容:“继续。”流浪者的最后两枚硬币花光了。戚铭踩在地板上,身后的白墙映出极淡的影子,膝盖往上没进了大片阴影中,但拉长的小腿和脚踝还是看得一清二楚。“可以了,太太。”戚铭刚好停在正对着转角楼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