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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在涿光山十年,把卫韫玉看作唯一的亲人,哪怕知道他们之间只是亲情,还是……莫名的让他不悦。他才是她的夫君,她的天地,她只要永远躲在他的羽翼下,享受他的庇护就行了。她的心里只能有他,哪怕……只是先生的存在,都让他厌恶。他是她唯一信赖的人,她不需要先生,只需要夫君。萧君山眼神阴鸷,示意卫韫玉离开,端起桌案上的白瓷碗,里面盛着一些羊奶,把银勺探到白簌簌的唇边,慢慢喂下去。白簌簌这些日子进食很少,温暖的羊奶滑进胃道里,她慢慢充盈力气,睁开眼睛:“先生……”她听到之前的声音了。那是先生的声音。“先睡吧。”萧君山把最后一勺羊奶喂给白簌簌,放好瓷碗,用拇指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边的奶液。白簌簌眼里雾蒙蒙的,抓住了他的拇指,问:“先生,去哪里了?”饱腹之后,困意涌上来,她又有些想睡了。那声音也雾蒙蒙的,萧君山摸了摸她的脸,道:“陪着你的只有我,太子,夫君,你的丈夫。刚刚是你听错了。”声音镇静,白簌簌听着,慢慢相信了他的话。她紧紧攥着萧君山的拇指,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兽物一般,慢慢睡过去。水里,好冷啊……要和他绑在一起,紧紧的抓着他,她才能放心。……白簌簌记得很久以前,自己瘦瘦小小,跟只小猴子一样,喜欢生病。现在,她好像跟小时候一样娇弱了。每天要喝药,也要喝羊奶,药的味道很熟悉,就跟先生给她熬过的一样。羊奶是温润补虚的,她现在很虚弱吗?应该……是虚弱的。她昏了几天,慢慢恢复了精神,逐渐能下床了。寝殿暖暖的,地毯和锦被铺得厚实,炭盆燃起来,有点闷热。萧君山跟她说过,要她别出门。但在寝殿外面逛一逛,还是能做到的。白簌簌穿着厚厚的袄裙,捧着手炉,在高高的宫墙间散步。萍姑搀扶着她,经过一处宫墙的时候,传来议论的声音。“贵妃娘娘殁了!”“唉,贵妃娘娘前些日子还在御花园里赏花呢,居然就这么去了。听说……她那一日和太子妃娘娘去了太液池之后,就一病不起,不过七八日,就在自己宫里郁郁而终了。就连施家人也是……听说施丞相在朝堂整出了乱子,让皇上一道圣旨撤职,府中的财产都充了公,一家人就要回乡去了。”“这谁能知道呢?宫里娘娘那么多,说不准是贤妃的手笔。不过……那一日太子妃娘娘去了太液池之后,也落水发了高热,难道跟咱们宫里有关系?”“怎么可能跟娘娘有关系?赶紧打嘴巴!太子殿下的事能乱说吗?可别让其他人听到了。”新入宫的宫人嘴碎,叽叽喳喳的说着闲话,立即就有稳重的老宫人斥责。他们可是东宫里的奴才,怎能说自家主子的是非?白簌簌凝神听着宫人说话。她是记得施贵妃的。“贵妃,病死了。”她第一次遇到与自己关联的人离世,纯然的眼睛漫了薄薄的雾气。白簌簌茫然道:“生了和我一样的病,死了?”她哪里知道人间的百态呢?施贵妃害过她,把她拖到湖水里,如今施贵妃猝然离世,就像一颗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