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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柳织书像也察觉了,微弯身从侯爷臂弯下出来,走到一旁:“侯爷,天晚了……”透过敞开的木门。蔡嬷嬷看见了里头小院上摆的几个花瓶玉器,可能是下人刚搬进来让柳织书拦在了外头。再往里,能看见里头圆案上,一盏烛台,还有一盘棋局。萧小侯爷手上把玩着只玉色簪,雪色中的五官清晰俊朗,却看不透神情。柳织书进屋将侯爷的外氅拿了出来。垫脚要伺候着侯爷披上。却被萧珩一把握住了手腕。明亮的灯盏,雪夜中高悬的孤月,清清冷冷的余晖洒在小院。“今儿的棋局……”萧珩垂眸,凤眸里映着一张婉丽的脸。“是侯爷赢了。”柳织书怔了一下,轻笑。柳织书同萧珩下了盘棋,她若赢了侯爷一粒黑子,侯爷就得把放她屋里的东西搬出去一件,相反,侯爷若赢了她一粒白子,能从她屋里取走任意一项。“赢了还要被赶客?”萧珩不满地嗤了一声,松开柳织书的手腕,将玉色簪轻柔地插回柳织书发上。“下次赢本王的条件可不会这么简单了。”萧珩将外氅反手披在了柳织书身上,将人裹了裹。“进去吧,里面多余的就不必让他们搬回去了。”萧珩摆摆手走了。柳织书愣了会,一抬头,丫鬟下人们眼神各异,而站在门边的蔡嬷嬷面色沉凝地盯着她。身上的外氅宽暖而重,柳织书的指尖却微微泛冷。*在一月前,她们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局面。一月前,柳织书是小侯爷的丫鬟,却不单单是侍读丫鬟。除了小侯爷的生活起居,甚至得跟着小侯爷跑出跑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伺候。“如果侯爷只是个侯爷,一个丫鬟,单单让侯爷玩玩,太后并不会把你看眼里。”太子传出病弱,皇上把宁轻牙派到侯府,蔡嬷嬷招柳织书过去时难得心平气和说,“但侯爷现在不只是侯爷,有太多的可能了,你也知道。长安上下有多少巴不得踏破侯府来同侯爷结交的……现在就算是玩玩,太后也得筛选一番。”“这些年侯爷待你的好,老身就不多累述了。老身不知你什么狐媚子手段,但侯爷还是孩子心性,念旧……所以这抽丝断系的,得你来做,你还得慢慢做,一步一步,断得干净……”那日后,柳织书调降为侍读丫鬟。除了整理书阁,整理夫子上课的笔记……是比以前轻松了许多。然而未足一月,柳织书不找侯爷,侯爷便会变着法地来找她。像是适得其反。柳织书越是躲,越是冷淡,小侯爷反而越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越要黏上来。甚至出现了今天的闹剧。蔡嬷嬷看了今天这场面,也才开始慌了。侯爷性顽,情窦之事开得晚。若因这一月的动作逼得侯爷知晓对柳织书所做意味着什么,那她到时在太后面前可就没处哭了去。于是,柳织书又被调回了原来的位置。*腊月难得的晴天。碧洗苍穹辽阔无际。击鞠场。柳织书捧着锦绸帛巾站在场外,眸子望着远处走神。“小柳姐,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安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