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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绥帝看着她,眼睛通红,声音有些哽咽:“人生……实在是太过短暂了啊。算来你嫁给我的时日,其实不过……三年而已。能有幸再与夫人共度十年……赵渝,没齿难忘。”慕清满眼含泪,却是笑着的:“阿渝,我原谅你了。”她的手触及墙上的那副画,在我们面前,终于渐渐地消失了。我知道:她是住进了画里,远去了。而画外人恍如隔世……不知是否犹在梦中。我在绥帝府上住了一夜,次日清晨,走出屋外时,天业已放晴。绥帝悲痛欲绝之际,我不想留在府上给他添堵,正打算寻个去处,没想到碰见侍女来报:“姑娘,府外有个人在等你。”究竟谁会知道我来了这里?我不免生出几分困惑,于是顺着小路,向府门走去。远远地望见一人抱着剑,靠在墙边。见我来了,随即直起身来。竟是卫泱。久未谋面,我欣喜极了。他看着我,漆深的眼眸无澜,唇角微微勾起:“我来接你,阿宴。”【庄周梦,完。】第40章活人骨1清晨,一则重磅传闻炸开了梁都。一棵王八树,悄悄移进了大名鼎鼎的靖远侯府门前,毅然不动扎下根,结了满树的王八果。陈怀安的脸都要叫这棵树气歪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昨日他从宫里回来,却刚一踏进门就感到不对头,府上一干人战战兢兢,个个低着脑袋。他在府上转了一圈,猛然发觉了不对劲,脸色一变:“人呢?”府上一干人大气不敢出。陈怀安险些捏碎了扇骨,气得他一脚踹翻了桌子,目光更是可以吃人:“给我找!”而离靖远侯府三条街之外的地方,大将军府上,来了两位客人。卫泱住在这里已有数日。这也是为何陈怀安搜遍全城,也未曾找到他的行踪。当朝皇帝情同手足的大将军府里,自然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眼下我大概就是那粒沙子。不知为何,这苏寻看我的眼神甚为怪异。让我不禁思考生前是不是得罪过他,或是有什么未澄清的误会。于是我悄悄去问卫泱。他很快回答我:“你以前杀过他。”我大惊失色。过会儿,我又颤巍巍地问:“那他为何还活着?”卫泱轻飘飘道:“他是故意诈死。”于是,我又憋了半天,最终磕磕巴巴地问道:“现在向他赔罪……还来得及么?”……这故事委实有些令人难以消化。我在府上如坐针毡了一个时辰,卫泱则不紧不慢地喝着茶。看见我恐慌的模样,他眯着那双暗红的眸子开了口:“别打转了,过来尝尝。这青潋雾不是在哪儿都有的。”我呷了口茶,稍稍舒了口气,平定心神,想了想,又问他道:“你有银钱吗?”我向来不是个善于敛财的人。因此穷酸如我,搜刮了全身的盘缠,也只买得起一幅山间庐居的画。其实这样也不错。我满意地点点头。这宅子看着还挺宽敞,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改日送到绥帝府上,也算是报答与慕清一场相识了。不同于陈怀安的侯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