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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的机关。女君,老叟与曹先生年纪不相上下,此生恐怕也不剩几年,故从不去想什么前朝大业。追随明光道的教众,大多也只是为了吃饱穿暖,只要将他们都安顿好,我便也无憾了。”我明白过来。“老张果然是豁达之人,”我笑了笑,叹道,“无愧天师之名。”老张亦笑:“虚名罢了,但求无愧于心。”一番交谈,我的心终于定下来,又与老张商议了一会开拔之事,各去歇息。第二日凌晨,两支大军皆各自备下糗粮,轻装上阵,在城外汇聚,往东边开去。蒋亢与张弥之本就打算与济北王会师,共击雒阳,故而可光明正大地直取大道,畅通无阻。沿途各诸侯国全不知变故,路过之时,还有攀附的豪强奉上酒食劳军,可谓十分殷勤。大军日夜兼程,数日后,已经到了陈留境内。济北王等兖州诸侯兵马,就驻在陈留。按先前议定的奇袭之策,薛尚先是派心腹向陈留报信,面上是向济北王禀报大军顺利到来的消息,私下则是联系东平国在陈留的剩余兵马,里应外合,将陈留拿下。那报信的人很快回到,带来了东平国的一名将官。出乎意料,据这将官所言,济北王并不在城中,就在两日前,他已经率着济北国大军,往荥阳去了。“老匹夫全无信义。”薛尚神色厌恶,“早说好了等我等来到再共击雒阳,竟出尔反尔,自行争功。”司马敛却对重掌东平国兵马颇是欣喜,道:“济北王不在也好,我等就将这陈留郡占了,直捣荥阳。”说罢,他向那将官问道,“听闻大长公主曾来陈留郡与济北王议和,此事确实么?”“此事确实。”将官答道,“济北王开拔去荥阳时,大长公主与他一同去了。”司马敛颔首。我忙问:“雒阳可有消息?桓侍中或秦王,可有动向?”将官摇头:“在下不曾听到雒阳的消息。”我只得作罢。商议之下,众人皆认可司马敛之言,先速速占领陈留,而后往荥阳进发。只是与司马敛的兴高采烈不同,我和老张都以为当下之势其实颇是不利。济北王带走的兵马,除了济北国的,还有任城国和高平国的,共计十万。他去荥阳,自是为了先行与豫州诸侯会合,两边加起来,有二十余万。这般大军突袭雒阳,若秦王那边真的有了变故,辽东兵马就算不曾受困也是群龙无首,能否抵挡住乃是未知。另外,就是公子。这些日子,我一直为他揪着心。也不知程亮的信送到不曾,大长公主若真的拿我来威胁他,不知他如何自处。如那将官所言,陈留郡中只剩下了东平国的人马,司马敛十分轻松地重掌了兵权。在陈留郡的郡府中,他受了一众将官的朝拜,意气风发。“先王立志匡扶天下,惜薨崩中道,国中万民垂泪,无不哀恸。”他言语慨然,道,“今日孤必承袭先王遗愿,扫除jianian佞,为先王复仇昭雪!此志天地可鉴,孤虽死无憾!”薛尚和众将官皆跪拜。两军稍稍整备一番,也不耽搁,即往荥阳而去。荥阳紧扣雒阳,是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除此之外,它大长公主的封地,有文皇帝为她建的行宫。从前,每到暑气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