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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时赐给桓府的,大长公主对它格外珍爱。故而花园中无论如何修整,桃林和含露轩都不会变;大长公主每回在园中聚宴,也总是在这含露轩里接待贵客。当下,我既然要去找公子,便只有到那含露轩里去找。还未到岸边,我已经望见了桃林中的盛况。这桃林既是花园里最美之处,又有大长公主在,人当然也最多。一眼望去,只见颇是热闹,贵人们或是扎堆攀谈,或是游走其间,皆神采奕奕。尤其是好些年轻的女眷,或穿得花团锦簇,或穿得清雅可人,轻薄的衣裙映着春色,各是风流妙曼。看着她们,我不由地打量自己身上。这身衣裳毕竟是市井中买的,虽不差,但自不可与这些贵胄女眷身上穿的相提并论。青玄见我看来看去,露出讶色:“怎么了?”我小声道:“青玄,你觉得我这身衣裳如何?”青玄一愣,少顷,笑了笑。“如何?”我着急问。“方才你不是说这虎xue是纸叠的么?”青玄意味深长,“是不是纸叠,与你穿什么衣裳有甚关系?从前你穿男装可不见你想这么许多。”我没想到青玄会说出这般有哲理的话来,怔了怔。这时,仆人将船靠上栈桥,停稳下来。我跟着青玄上了栈桥,望着前方,深吸口气,朝桃林里走去。今年的桃花开得也甚是繁茂,风吹来,花瓣似微雨一般落下。宾客们在林中或是赏景或是交谈,各处亭阁和茵席上都坐满了人。贵人们来聚宴都是为了交情,见到熟人,必行礼问候,攀谈一番。故而每有人走入桃林,总会有许多眼睛瞥过来看看是谁,唯恐错过失了礼数。故而当我和青玄经过时,也有许多人将目光投来。其实,这些人我几乎都认得,从前我还在桓府时,他们就是宴上的常客。而我身为公子的近侍,每每他出现在人前,我大多会跟随在侧,这张脸自会被人熟知。他们显然也一样。才走入桃林不久,我便觉得周遭气氛有些异样。不少人止住了说笑,盯着我看,颇有些惊诧,将我上下打量;有的则面色微变,随即与旁人交头接耳。青玄自然也察觉了这般情形,有意无意地走前些,挡在我身前。我料得自己不会太受人欢迎,不理会他们,只将目光看向远处的含露轩,寻找公子的身影。忽然,青玄的脚步缓下来,似有些迟疑。他转过头来,低声道:“霓生,我们还是莫走人多的地方,从北面小路绕过去。”我讶然:“为何?”青玄示意我看前方,道:“公主党。”我望去,只见前面必经之路上的一道长桥上,一群年轻女子正在说笑嬉闹,心中了然。世间但凡深受人追捧之物,人们追逐久了,总会因各自想法不同,生出许多流派来。如书法,分京雒派、长安派、江南派;如茶艺,分金阙流、阳春流、士庶流、禅流;如元宵,分甜党和咸党;如公子的拥趸,分独身党、鸳鸯党、公主党和散党。书法之分,乃出于地域;茶艺之分,乃出于饮茶者的身份;元宵之分,乃出于口味;而公子的拥趸之分,乃出于对公子良配的肖想。公子从小到大,被人们吹得天上有地上无,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