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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去,只见一众贵妇闺秀聚着,个个盯着我,用纨扇挡着交头接耳,目光不善。我叹口气,道:“公子还是为自己cao心才是。”桓瓖道:“cao心甚?”我示意他看另一边:“令堂可是在寻什么人?”那边,桓鉴正与豫章王有说有笑,桓瓖的母亲也面带微笑,却将目光四下张望。桓瓖的脸即刻拉下,低低道:“你不曾见过我。”说罢,转身离开。昨日我与他说到这事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地说桓鉴夫妇若敢拉着他去讨好豫章王,他定然当场翻脸。原来所谓的翻脸,就是这样。我心中不屑。正当我觉得好笑,未几,却听又一个声音传来:“原来你在此处。”看去,果然人后不能说人,正是宁寿县主。“方才你身旁的可是桓瓖?”她问。“正是。”我说。宁寿县主看着我,微笑。我只得行礼。“云霓生,”她说,“好久不见。”我说:“正是。”“我一直想见你,”宁寿县主道,“想问你一些事,不想拖到了现在。”我说:“不知何事?”“多了。”她看着我,淡淡道,“比如,你如何得知了我父王策反了浔阳营,偷袭扬州?”她说话一向不似别的贵眷女子那样七拐八绕,问出这些,我并不奇怪。“我乃奉命行事,得罪了县主之处,还请县主恕罪。”我敷衍道。宁寿县主一笑:“愿赌服输,有甚好怪罪。桓公子果然是君子,当初虽拿了我,也秋毫无犯。只是他虽然不说,我却知道这背后定是你在出力。否则,你又怎能那般巧地找到了父王,将他劫持?”我看她的样子大约并不是为了算账而来,也随即放松了些,一笑,道:“不瞒县主,要知晓此事,着实不难。”“哦?”宁寿县主道,“怎讲?”“须知豫章王在西南,主坤。”我胡诌道,“就在前一日清晨,大风吹射了扬州城中的牙旗,陈王不甚在意,我等却因得要行大事,倍加小心。元初教我当即算下一卦,我以三牲祭告,以坤位推演,故得知了豫章王和县主的大事。”宁寿县主看着我,不置可否。“怀音。”就在此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却见是南阳公主走了过来。我和宁寿县主皆行礼。与三年前相较,南阳公主已经长开了许多,成了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不过她似乎并不打算与我说话,只对宁寿县主道:“你怎在此处。”宁寿县主道:“我来说说话,怎么了?”南阳公主瞥我一眼,细声细语道:“你随我来。”说着,将她拉走了。我对南阳公主本也无甚兴趣,她能把宁寿县主带走,我倒乐得清闲,好继续看公子。可惜贵人们的应酬繁琐,公子被大长公主拉着,周围的人缠了里三层外三层,一直不得脱身。幸好秦王并非喜欢繁文缛节之人,不久之后,令众人登车入城,到□□中继续为公子等人接风洗尘。众人的车马浩浩荡荡驶入城中,我望见就连平日冷清的街道上,今日也围堵了许多人,看他们热切期盼的模样,八成也是专程来欣赏公子的,拥挤之处,连军士也几乎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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