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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矣。你我经营许久,乃是为了天下早日安定,若一时错估,乃贻祸无穷,岂非不智?”公子瞪着我,少顷,道:“这么说,你决意过去?”我说:“是真是假,总须的看一看才知晓。”“若是假的呢?”“若是假的,秦王也不敢拿我如何。”我说,“扬州在你和表公子手上,他还等着钱粮支援征伐,不会胡来。”“霓生所言甚是。”沈冲看着公子,神色严肃:“元初,秦王非儿戏之人,你也得过那疫病,知晓其凶险。秦王身边有良医,可撑到此时,若换了寻常人,早已没了性命。让霓生去一趟辽东,有利无弊。”公子看着我,脸仍旧绷着,目光深而幽远。“既如此,我随你去。”少顷,他说,“他若真是染疫,你可为他治病,若不是,我便将你带回来。”我摇头:“不可。去辽东来回少说一个月,当下我等新得扬州,诸事亟待处置,决不可缺了你……”话没说完,只听案几被撞开,公子猛地站起身来。“善。”他淡淡道,说罢,转身而去。我怔忡不已,忙也起身追过去。还没出门,沈冲将我拉住。“你去做甚?”他问。“自是与他解释。”我说。“有甚可解释?”他说,“你方才将道理都说清了,莫非还要再说?”我:“……”此言甚是有理。我就算追上他,也不过是重复方才那些话。“霓生,”他说,“你可知元初恼怒何事?”我想了想,道:“恼我要离开他。”沈冲苦笑:“故而此事与道理无关,你就算追上去说破口舌也无济于事。”我不解:“那当如何?”“此番你听我一言,便让他去。”他说,“你莫管了,交给我便是。”我望着他,有些犹疑:“你要做甚?”“不做甚。”沈冲神色镇定而温和,“放心,我识得他比你更久。他散散心便好了,过不得多久,他自会回来。”这两日,当真疲惫。我按沈冲的建议,自己走到了舱房里,草草用了些食物,洗漱一番,换了衣裳,就在榻上躺了下来。白日里的事着实太多,我闭上眼睛,它们仍然似曲水中流转的酒杯一般,不停地在脑海中轮番闪现。其中最让我纠结的,自然还是秦王那破事。我想,若当真有前世,我大概是欠了他几百万钱,以致打我从第一天认识他开始,便如冤魂般缠着我不放。冤孽……我心里念着,睡意渐渐涌起。梦境里也是光怪陆离。一会梦见我尾随着豫章王,总寻不到机会下手;一会梦见我和公子并肩坐在马车上,在淮南的乡野中奔跑。但光影流转,再回头,我却看到了秦王的脸。在与公子歃血为盟的那个夜晚,他似笑非笑地瞥着我,说,你答应过孤的事,不可遗忘。冤孽……我不由再度长叹。忽然,我觉得一阵憋闷,似乎被人捏住了鼻子。睁开眼,却见公子的脸正在眼前。见我醒来,他松了手,半卧在我身旁,以手支额。“你怎做梦也叹气?”他问。叹气也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