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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不易观察。不过有一事,乃是明了。”“何事?”陆笈紧问道。我不答话,却看着虞衍,道:“我所习家学之中,亦有观色识相之法。方才与虞公子照面,我便察觉虞公子气色与前番所见,差别甚大。”虞衍眉间微微一动:“甚差别?”“公子印堂发黑,一道晦气直贯天灵,只怕近来有小人暗算,已危在旦夕。”虞衍看着我,目光不定,却仍旧镇定:“早两日我便听闻了夫人回到了海盐,虞氏内宅之事,想必夫人不必推算也有所耳闻。”我说:“府上之事,我确有所听闻。不过以公子面相所见,那暗算公子的小人并非在别处,却在公子身边。”虞衍终于面色绷起。“哦?”他即问道,“是谁?”“这却是不知。”我说罢,缓下声音,“不过公子也不必焦心,上天既示下此事,自是有眷顾陆主簿和虞公子之意。今夜我等挫败了贼人,顺藤摸瓜,想来总有些收获。”陆笈与虞衍相视一眼,神色皆沉下。柏隆在一旁适时地开口道:“夫人此言甚是。主簿,那些刺客仍有活口,当场提审,问清来历,一切皆可明晓。”陆笈颔首,即刻令人将刺客押来。这些刺客显然不过是拿钱办事匪类,并非死士,受了擒也无人自尽,被带上来的时候,只跪在地上求饶。柏隆手下的一个大汉上前去,照着喊声最大的人脸上猛扇两下,喝道:“嚎甚嚎!乖乖听县长问话,但有隐瞒,要尔等狗命!”那些人点头如捣蒜,待柏隆开口问话,他们即刻知无不言,将虞松收买他们来杀虞衍的事全供了出来。虞衍和陆笈听着,面色越来越难看。柏隆一脸吃惊之色:“虞松竟这般心狠手辣,明知陆主簿也在这船上,也敢下手谋害?”答话的刺客忙道:“此事小人等实不知情,我等只管看到船首船尾两盏红灯便动手,不知船上是何人……”话没说完,他又挨了大汉甩来的耳光:“问你了么,多嘴!”那人又捂着脸求饶。“你方才说得了红灯号令便动手。”虞衍打断道,“那升起红灯的是何人?”那刺客畏畏缩缩地看了身旁大汉一眼,小声道:“小人只知那是个管事,其余不知。”这时,虞衍忽而想起什么,站起身来。“这船上可有红灯?”他向身边的一个管事问道。那管事忙回答:“这船上用的皆扬州素色风灯,并无红色。”虞衍还想再说,外面忽而走进来两个官府军士,手里拉扯着一个人。“县长!”一个士卒道,“我等见此人鬼鬼祟祟要溜下船,便拿住了。”那人见到被士卒拿在手中的刺客,目光定了定,面色煞白。“公子!”他在虞衍面前跪下,大声道,“小人是见有贼人溜下了船,正要去追,不想竟被士卒误认作贼人,公子明鉴!”虞衍看着他,没有答话,却忽而道:“何良,我登船之后便不曾见你,你去了何处?”何良忙道:“小人早起是吃坏了肚子,上船之后体力不支,在客舱中昏睡过去,方才闻得乱事才被惊醒。”这是实话。我在何良吃的早膳里下足了药,以保证他上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