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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事,我精神起来,即刻到案前坐下,摆好纸墨,写起来。信中该说些什么,如何措辞,我早已经想好。提笔之后,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张纸。公子在一旁给我研墨,拿起我写好的细细翻阅。我写好之后,发现他仍在看,眉头却微微皱起。“怎么了?”我问。“霓生,”他叹口气,“你的字虽有筋骨,但行文太急,疏于修饰,以致俊逸不足,章法有缺。若可沉心练习,可显露大家之气,更可自成一脉。”我不以为然:“人何以为书?乃言语不达,只好以字表意。书写之道,重在意而不在形。便如这书信,看的人可看懂便是了,何必在乎字好看不好看?”公子更是不以为然:“此言不然。若当真如此,为何我的字稿每字五百钱,安康侯大公子每字只得二百钱?”那是因为你是桓皙。我心想。不过他一向讨厌别人说他靠着家里扬名,此事辩下去全无意义。我心思一转,服个软,眨眨眼:“话虽如此,可我从未练过,不知道怎么练。”如我所料,公子唇角弯了弯,露出自得之色。他坐过来,挨在我身旁:“我教你。”说罢,将一张白纸铺好,而后捉住我提笔的右手,在上面慢慢写起来。他的手捉得并不十分用劲,却力道十足,带着我的手,一横一竖,一撇一捺,皆从容而耐心。室中静静的,他的呼吸悠长,近近地贴在我的耳根上,一阵灼热。心中忽而想起来,我当年对他想入非非望而不得时,曾务必惆怅地设想,他若跟别的什么公主什么闺秀成亲,夜里二人独处,便是这般依偎……幸好。我不禁心飘飘然,志得意满。“专心些。”他似乎发现了我在走神,忽而道。我忙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放下,专注笔上。待得写满了一张纸的笔划,他说:“你这般练习,不出三个月,可大为改观。”我应一声,把笔放下。公子讶然:“怎不练了?”我眨眨眼:“你不带着我我便不会练。”他目光一动,灼然而意味深长。“真要我带?”他低低道。“嗯。”我看着他,看着他俯下来,唇边浮起笑意。他的吻温热而柔软,气息交融之时,教人心满意足。好一会,他放开我,面泛红晕,双眸映着灯台的光,炽热不定。我想放下笔继续,他却仍将我的手捉住。“练字,嗯?”他吻吻我的脸颊,重新做好,摆上一张纸。我深吸口气,只得看向那纸面。“元初。”过了会,我忍不住又看向他,“我们何时才算安定下来?”“嗯?”公子的目光微微闪了闪,揉揉我的头发,“快了。”我还想再说,他却按着我的头转回去:“你总是这般不专心,又写歪了。”曹叔和曹麟离开之后,钟离县只留下千余人马守卫,街上的人比入城之时少了许多。我不喜欢闷在宅中,第二日,我仍旧出城中去逛。那日马韬和临淮王的士卒去田庄中抓人的时候,我原本打算到县城里来找书,如今刚好来了此地,正好继续。于是我出了门之后,径自往卖书的小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