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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就来了。”我面上一热,不由地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头发还是湿的?”公子看看我头上裹着的巾子。我点头。“过来。”他拉着我,在炭盆边坐下。我乖乖地由着他将巾子解开,温柔地摆弄头发,只觉周身通泰。待得头发差不多干了,我伸个懒腰,走到榻前。不过面前有了个难题,公子这榻上的被褥一铺一盖,一个枕头,并无多余。“我回去取。”我说着,便要往窗台去。公子将我拉住。“你要扛着被褥翻墙,莫不麻烦?”他说,“且夜深寒冷,你头发还未干透,出去要着凉。”我作讶然状:“那该如何?”心底却为得计而飘飘然起来。在那渡口重遇之后,我们每日都在赶路,夜里匆匆歇宿,话也说不上几句。如今好不容易暂时安稳下来,我自然不可放过。脑海即刻浮现我和公子真正同衾共枕的画面,子曰饱什么思什么,还是公子考虑周道……“这有何难。”公子说罢,将地下铺的褥子抽出来,与被子并排摆上。而后,将枕头往里面推去,将一件旧袍子折作枕头大小,摆在外面。“这般,你我周身各卷一床褥子,便是正好。”他说。我:“……”大意了。心想,早知如此,我该吩咐陶氏只给他一床被子做铺盖,将他冻上一冻。“时候不早,睡吧。”公子摸摸我的头发,道。我应一声,上了榻,在里面裹好被子,躺下来。公子也裹到被子里,吹了灯,躺下。“元初,”过了一会,我说,“我觉得冷。”“冷?”公子从被子里伸出手,将我的被子探了探。正当我以为他会索性睡过来的时候,却见他起身,取来那件皮裘大氅,盖在了我的身上。我:“……”“好些了么?”他问。“好些了。”我心里叹口气,只得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丢开。他轻笑,忽而凑过来,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这乡间虽没有兰汤洗漱,但他的气息仍旧好闻,温热得教人心头乱撞。莫名的,方才那点遗憾消失无踪,我看着他,笑了笑。“好好歇息,明日还须做事,嗯?”他抚抚我的头发。“做事?”我问,“做何事?”“田庄如今是你的,从前你祖父在时要做何事,你便要做何事。”公子看着我,“你说他每日都要去巡田,是么?”我说:“正是。”“这般时节,庄稼都收获光了,也要巡么?”“也须去看,除了庄稼,佃户还养了禽畜,冬天在家时也会织织丝麻。且这般时节,总有人生病的,看看各家情形,也好安排田庄中的帮佣之事。”黑暗中,公子似在微微颔首。“如此,你明日可带我去。”他说。“你也要去?”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