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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向志在匡扶天下,这般做法并无相悖。”公子道:“这些不过是你猜测,你未与我商议,怎知我脱身不得?”我愣了了那个。“霓生,”公子目光深深,“我恼怒者,乃是你遇到为难之事,便总是首先想着将我推开。当年在桓府时是如此,你我重遇之后,屡次亦然。我便这般不得你信赖,以致事事都须你独自承担?”我诧异不已,一时哑然。平心而论,他说得是不错。我无论做什么事,都习惯于独自完成。但这也有我的道理。公子总有他的事要做,比如此番,他要护送皇帝和太后回凉州,又如何与我一道承担?“你现在都知晓了,有何打算?”我嗫嚅问道。公子正要说话,这时,门上被敲了敲。“元初?”是沈冲的声音。公子应一声,未几沈冲推门进来。“霓生不歇息?”他看了看我,神色比公子温和多了。“醒了。”公子道。沈冲不多言,看看他,上前来,将手中一块玉佩递给他。“这是从前我堂叔给我的物件,你要动盐政,找他或许可行方便。他虽已经还乡,但仍留有许多人脉。”他说着,有些自嘲,“元初,此事我只能帮到这里。”我听着这话,愣住。堂叔,盐政……我即刻想到了原司盐校尉沈钦。沈钦此人,比沈延圆滑世故多了。他在东平王上台之后,对东平王极力讨好,与东平王世子的关系非同一般。故而就算沈延割据长安,与东平王互骂反贼,沈钦也只是被夺官免爵,坐了两个月大牢之后被逐回乡里,性命无虞。公子颔首,道:“有此物足矣。”说罢,他起身,将随身携带的符节印鉴解下,交给沈冲,“凉州一应军政之务,皆劳你代我处置。你与长史俞峥亦是熟识,政务有不明之处,可与他商议。至于军事,可问参军黄先生。”说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你从前见过他。”沈冲一笑,将符节印玺接过:“我知晓,你放心。”公子道:“那边就有劳你了。”沈冲道:“你和霓生也须多多保重。”我看着他们你来我往,不由睁大眼睛。“你……”我瞪着公子,不可置信,“你要随我回去?”“不可么?”公子看我一眼。“可……可你是关中都督,还要护送圣上和太后去凉州。”我结结巴巴道。“谁说关中都督便不能走,你先前定下那计策,是由我亲自护送圣上和太后去凉州么?”公子反问。我一时无言以对,仍是狐疑。“霓生,”沈冲微笑道,“这是元初出来前便设下的计议,就算无秦王之事,他也要往雒阳一趟,前方下船,我等便分道。”我再看向公子,只觉心思飞转,却一时有些恍惚。“你打算去雒阳做甚?”我问。“自是有要事。”“你不亲自护送圣上和太后,不怕路上出事?”我不解问道。“黄先生已在途中设下了接应,且逸之和杨歆持我印绶仪仗,过往关卡皆不可阻拦,有违逆着,可当场斩杀。”公子道,“目前圣上和太后去往凉州之事,除了我等之外,只有秦王知道。就算东平王和我父母得知,无论号令阻拦还是派追兵,都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