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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用。“正是。”我说。秦王道:“据孤所知,你仍是奴籍。”我说:“我早已拿回了籍书,桓府无此物,自不可将我落籍。”我以为他会不以为然地告诉我,对于桓府和大长公主而言,他们有一万个办法让我就算拿回籍书也翻不了身。但他没有。“元初确是用心。”秦王道。我心中不由一动。他挑起这话头正好,我可以给他画个我与公子双双鞠躬尽瘁辅佐他成就帝业的大饼,让他高兴之下,许诺替我们扫除诸多藩篱障碍风风光光把婚事办了……但他也没有说下去,转而道:“若今上晏驾,以你看来,京中将会如何?”我愣了愣,不由地有些失望。“须得看东平王手段。”我说,“宗室亦诸多派系,东平王若不能弹压各方,则亦不可维持许久。”“东平王?”秦王看了看我,“如此说来,周氏、沈氏、桓氏等权臣皆不在你考虑之内。”我说;“今上晏驾,周氏便已立足之地,沈氏亦然。至于桓氏,如殿下所言,乃弄权之辈,倒可凭世家声望支撑一番。然天下兵权大多为宗室瓜分,就算是再大的世家豪族,也只能依附其中,择木而栖。”秦王正待再说,薛弼忽而到堂上来,将一张纸条呈上。我瞥了一眼,只见那纸条甚小,一看便知是飞鸽传来的。秦王将纸条打开,目光定了定。“今上晏驾了。”他说。这是意料中的事,我应一声,并不惊讶。“殿下。”薛弼又道,“有一人自雒阳而来,自称东平王长史张弥之,求见殿下。”秦王露出讶色,片刻,看我一眼。“说孤近日旧病复发,正卧榻不起。请张长史到驿馆中歇息,明日孤醒来再见。”他即道,“请谢长史等幕僚到堂上去,孤有要事相商。”薛弼应下,行礼而去。议事的地方在堂上,见秦王起身,我也跟着起来。廊下的灯已经点起,灯笼随风轻摆,地上的影子也绰绰摇动。“云霓生。”走了几步,秦王忽而道,“你方才提出去凉州,其实不过是要孤许你与元初通信,是么?”我一愣,看着他。只见他也看着我,双目明晦不辨。“殿下哪里话。”我镇定自若,“我绝无私心,天地可鉴。”☆、第207章痨病(上)到王府里来议事的幕僚,比白日在兵营里见到的多了好些。除了谢浚等几人,还有好些先前不曾见过的文官武将,云琦和玉鸢也在。云琦的官职是国中大夫,并非秦王幕府所属。不过他的地位显然也不低,与谢浚不过隔着两三席。玉鸢则立在秦王身后,见到面,她看我一眼,转开去。说来,玉鸢在□□的位置颇有些与众不同。我曾以为她是秦王的侍婢,但这两日观察,发现并不是。她有正经官职,是□□中的女史。不必跟着秦王出出入入,秦王日常起居,洗漱更衣,皆由冯旦等内侍,不必玉鸢动手。早晨的时候,我曾向冯旦打听过。他说,玉鸢的日常之务,乃是在外面的官署之中用事,为秦王分拣官文,整理图籍,如王国中的典书之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