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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摆满了食器的案上坐下来。“方才那位是内官薛弼,你日后但有日常起居之事,告知他便是。”秦王道。我看着他,疑惑道:“我日后都要待着这宅中?”“不尽然。”秦王道,“看孤心情。”我:“……”“你还未说要我来此做甚。”我冷冷道。秦王看着我,颇有些意味深长。“不做甚,”他不紧不慢道,“三年不见了,看看你。”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听得这话,我仍忍不住怒起。“是么。”我冷笑,“殿下费心了。”秦王唇角勾了勾。他一手倚在凭几上,神态闲适:“你必是在想,孤怎知你在元初身边。”这话正中我心思,不过我不打算在他面前露怯。“这岂用得着想。”我说,“自是细作之力。”秦王却是一笑。“孤在你眼中,便是如此无能,须得凭细作成事?”我看着他:“难道不是?”秦王道:“你行事一向诡诘,不过有时未免托大。你可记得石越?”我心中似被动了一下,倏而警醒。“石越说,他曾遇到一个奇人,叫阿倪。此人自称是冀州清河人,有一身巧技,且打斗了得,带着他越狱脱身,乔装改扮,如出入无人之境。后来此人跟随黄遨逃亡,有人说看到他是官军的人,但无凭无据,黄遨死后,此人亦再无踪迹。”“哦?”我知道不能上他的当,神色自若,“如此说来,这石越是黄遨手下,不想殿下除了串通鲜卑,还串通反贼。”“黄遨死后,乱党四散,拿住一两个问话有甚为难。”秦王道:“还有一人,叫方茂,你可记得?”我想了想,全无记忆。“你不记得亦在情理之中,”秦王道,“他是先帝行营中的狱吏,在邺城时,专司看押黄遨。黄遨羁押在邺城的那夜,他本要彻夜看守,却睡了一夜。第二日醒来时,他以为误了大事,匆匆去到狱中,看守却说他昨夜在狱中几乎留了整晚,将近凌晨才离开。方茂甚是不解,仔细再问,见到他的人却是有好几个,每人都说那确是他无疑。”我笑一声:“如此说来,天下真有健忘之人。”秦王没理会我的话,道:“此事唯一可行的解释,便是有人易容冒充了方茂。且此人必是深谙其道,从下药到易容,可做得出神入化,全无破绽。”说罢,他看我一眼,“孤听到此事时,只觉这行径甚是熟悉。普天之下,孤只知晓一人可行此术,那便是你。”我不置可否,道:“故而殿下便使计将我逼了出来。想来这上谷郡里当真无聊得紧,以致殿下还能这般挖空心思对付我。”“也不算挖空心思。”秦王道,“你不是说你生是元初的人死是元初的死人么,孤想着不逼白不逼,不想你竟真的跳出来了。”我一愣,登时气结。☆、第203章契约(上)“殿下妙算。”我讽刺说,“如今我来了,不知殿下要如何处置?”“何言处置。”秦王道,“可还记得孤三年前说过的话?孤要的,不过是你的辅弼。”我说:“殿下现今所据疆域,自辽东到河套大片河山,普天之下唯朝廷可比肩。且殿下谋士众多,我一介女子,还可辅弼何事?”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