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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拨来修整城防的钱都私吞了,州府那边的士吏,被克扣粮饷也不在话下,日子与外军这边比起来,竟说不上谁更坏些。”“郑刺史做的这些,可有证据?”公子忽而问。裘保一愣,哂然:“也就军士们随口说说,何来证据。”“这些话,且不可再说与他人。”公子道,“马銮何在?”裘保道:“他大约不知道都督今日来到,听说一早离开了营中,打猎去了。可要派人去叫他回来?”公子颔首,道:“崔主簿何在?请他来一趟。”裘保领命而去。没多久,崔容来到。他显然知道公子召他来的用意,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手中捧着小山一般的卷册。这着都是账册,是崔容到营中管仓库的仓曹手上取来的。据崔容说,他去到的时候,那仓曹很有些慌张,似不太情愿交出来,崔容说是奉了新任关中都督之令,领着人强将仓曹的屋子翻了个遍,才将账册都取了来。公子在案前坐下,亲自将账册翻了翻,眉头愈深。我曾听青玄说过,崔容从前在京兆府做过贼曹,后来又去廷尉府当过属官,奉命抄家无数,颇有心得。此番抄来的账册,除了明账,还有暗账。明账自是一条一条清清楚楚,凡入库之物,样样写明去向,清白似雪。而暗账,则又是另一番模样。每月入库的粮饷,几乎有一半,记着马銮的名字。公子翻了几页,将账册扔在案上。“那仓曹何在?”他问崔容。崔容道:“就在帐外。”公子令人领进来。那仓曹面色煞白,伏跪在地上,连话都说得结巴不清。公子问了几句,仓曹即喊冤,说这些都是马銮做的,他迫于马銮权势压人,不敢违抗。那暗账,就是他怕日后事发说不清,故一条一条记清楚,以作应对。公子没有多言,问完之后,只让崔容将他押下去,不必声张。待得帐中只剩下我和公子,我问他:“接下来你欲如何?处置马銮么?”公子靠在凭几上,用手指按了按眉心,少顷,睁开眼。“处置他并非首要。”他冷冷道,“当下最紧迫之事,乃在城防。”“城防?”我问。公子颔首,望着掀开的帐门,长吁一口气。“霓生,”他说,“这营中不可久留,今夜我等须撤入城中。”武威周围,有些险峻可依,但最紧要的关口,便是百里外的山险,如今已经被鲜卑人占据。而从那里到武威,皆一马平川之地,无以设防,鲜卑人一夜之间即可兵临城下。而武威城外虽有外军驻守,但以这些将士孱弱之态,只怕也难以抵挡。当然,武威郡驻军,并不止武威城一处。附近的姑臧、揖次、显美等县城亦各有千余驻军不等,可与武威城互为犄角呼应。但那都是为了对付羌胡等小股袭扰而设,万人以上的大军攻来,凭他们无法招架。而别的郡县,则更为遥远,且兵力不及武威,可以寄望的援师,便只有秦国。郑佗这蠢货,鲜卑人退却之后便无所作为,一旦鲜卑人发难,武威城便只有任人宰割。“秦王若早知晓凉州之事,且怀有劝你来坐镇河西之心,当也想到了你会往秦国求援。”我思索着,对公子道,“以他的谋略,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