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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平摊在案上。那是一幅字,仿佛写的是一首诗,字迹我能认出来,正是谢浚的。秦王当真鸡贼。虽然谢浚在秦王帐下,秦王当年逼宫之事,少不得有他辅佐,但公子对谢浚一向保留着敬意。秦王将谢浚搬出来,就是让公子拉不下脸。公子这种没吃过大亏又读书读多了的人,最容易撇不开情义。果然,公子将那幅字细细观赏,许久,赞叹道:“子怀兄书法又精进了许多,果当世之俊杰也。”说罢,他看向秦王,一揖,“多谢殿下。”秦王微笑:“元初能喜欢,自是最好,不必客气。”公子让青玄将谢浚的书法收起,对秦王道:“子怀兄现下仍在秦国?”“正是。”秦王道,“不过他不久便会到辽东去。”我听着,心中微微一动。秦王这话何意,傻子也能听出来,乃是告诉公子,他重回辽东已成定局。“哦?”公子的声音听上去并无波澜,“想来殿下也要回去了。”秦王道:“近年来辽东北面亦不太平,孤本想在秦国多清静两年,如今看来却是无望了。”我不禁冷笑。这话说得,仿佛是朝廷在强他所难。公子道:“朝廷此举亦乃情理之中,辽东之事,恐怕除殿下外,朝中无人更为熟悉。”秦王一笑,没有接话。“孤今日来到时,就听闻你又辞了官。”他问。公子颔首:“正是。”“不知元初将来有何打算?”“无甚打算。”公子道:“在下为官以来,常为庶务羁绊,无暇读书写字,如今得了闲暇,则再好不过。”秦王看着公子,片刻,微笑:“如此说来,元初仍打算留在雒阳?”公子似听出些意味,道:“殿下可有甚指点?”“不敢说指点。”秦王道,“不过觉得元初有济世之才,若将时日荒废在这深宅之中,颇为可惜。当今天下之势,元初亦知晓,无处不须能人支撑。元初辞官因由,孤亦有所听闻。朝中时局多变,起落皆是常事,元初不必因此裹足不前。朝廷要在辽东设一都督,孤欲推举元初担任此职,不知元初意下如何?”这话出来,我讶然。公子亦是诧异:“哦?”“此事,先帝时便已有意。”秦王道,“今日孤见到东平王,他与孤提起了此事,说都督人选还在商榷。此职关乎辽东安定,须文武双全之人出任,孤首先便想到了你。”公子颔首,似思索片刻,道,“殿下抬爱,本不该推辞。然此任甚重,在下恐难以担当,望殿下见谅。”秦王露出讶色:“元初不愿?”公子道:“在下才疏学浅,虽曾得胜几次,皆不过侥幸。且辽东遥远苦寒,在下恐不堪忍受,是以推辞。”我听着,心里窘了一下,却不由地安定下来。公子虽然宽宏,但到底不笨,并非单纯得毫无防人之心。在秦王面前,公子知晓好歹,推脱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平日明明最讨厌别人说他是个不能吃苦的无用纨绔,现在竟然理直气壮地搬出来挡箭,一点不脸红。秦王看着公子,少顷,笑了笑。“既是元初之意,孤便不勉强。”他说,“不过元初之才,孤一向深为敬佩。若日后元初有意,可随时告知。”公子微笑:“如此,多谢殿下。”这话说完,我以为秦王便也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