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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唐荃聊着天。我不打算去招惹他们,点着竹杖拐个弯,往别处走去。我要找的,是东平王的人。这太庙里每逢举办大典,只有皇家的车驾能进去,故而就连东平王这样的重臣,也只能跟别人一样,把车舆和随从留在宣阳门外。虽然从前公子与东平王交往甚少,以致我不大认得他府中的人,但这并无大碍。东平王一向喜欢排场,如今得了势,自然更不会收敛。果然,当我往着那看上去架势最大最为华丽的车驾走过去的时候,只见一个豪奴打扮的人正撵着一个讨钱的乞丐,骂道:“……东平王的地界你也敢找晦气,再来就扒了你的皮!”那乞丐抱着头,在众人的笑话声中,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我看了看那豪奴的模样,认出来。此人叫李岩,我前番尾随皇帝回朝的大队人马的时候,曾经留意过东平王手下的人。这个李岩是东平王的随侍,在东平王面前颇为得宠。“那算命老媪!”正待走过去,我忽而闻得有人在背后招呼。我继续走。“瞎老媪!”那人又叫大声些,李岩也听到了,转头看过来。我停住步子,用竹杖点着地,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只见是几个正扎堆坐在一起的仆人,一边吃着干果一边看着我,饶有兴味。说话的那人,也是个熟人。他是乐浪郡公府里的仆人,叫吕义。名里虽带着义字,但此人做人却是另一副模样。他曾通过桓府里的熟人找我算命,枉我一番辛苦给他支招,告诉他怎样拿到主人的赏钱过年,不料等到给钱的时候,二十钱里竟有十钱是掺了铅的□□,我这么一个诚实守信的弱女子,他也来坑我,简直丧尽天良。就在我要去找他的时候,听说他去别人果园里偷果子,被看果园的恶犬追了五六里地,臀上还被咬了一口。而我在不久之后,又是帮沈冲去慎思宫救人,又是去宫里救火,无暇找他理论,后来我装死逃逸,这事也就过去了。不想今日倒是碰了头。我装瞎地睁着两眼,用过药的嗓音干哑缓慢:“是谁人在唤老妇?”“我!”吕义笑嘻嘻,“老媪,来给我看看相!”我说:“郎君要看福寿还是看姻缘?”吕义道:“都看!不瞒老媪,我今年三十了,还未娶上妇人,就想问问何时能娶妻发财?”周围人哄笑起来。“笑甚!”吕义骂了两声,回过头来,颇有些看笑话的模样,“老媪,打算如何看?”我伸出手,道:“你且将脸凑近前来。”吕义一愣,凑过来。我将他的五官摸了摸,片刻,露出惊诧之色:“这位郎君想来从前让人看过相。”吕义不明所以:“看过。”我说:“这就对了。郎君印堂那黑气,当已积攒了三年,其性缺金,故久而不散。不知郎君当初看相时,可有钱财上的亏欠?”吕义的神色变了变。这时,一个嗤笑的声音传来:“这老媪,你既然眼盲,怎还看得出那印堂发黑?”说话的却是李岩。他大摇大摆地走过来,道:“莫不是讹人?”我说:“老妇终南山修习道法四十年,从来凭的不是rou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