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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露馅的风险,比别人那里要多上百倍。难道是他将尺素带在了身边?心底想道。这并非不可能,秦王既然专程派人去找我,那说不定他会做好随时与我见面的准备。如果是那样,我便须得冒险拖到深夜,他入寝之后,潜到他身边再使一次迷药,将尺素取走。可是那样,也就意味着变数会更大。马厩里的那个小卒和躺在不远处帐中的玉鸢,这两人随时都有被人发觉的危险,只要秦王得知了蛛丝马迹就会立即警觉,到时我就算放弃投尺素也不一定能安稳地走出这营寨……正急躁间,突然,我瞥到了衣架上的一件外袍。那模样甚为眼熟,是今晨我去见秦王时,他穿在身上的。会不会……我忙走过去,往衣袂及各种可能藏物之处都摸了摸。然而没有。正失望,突然,我看到那锦袍底下露出腰带蹀躞的一角,忙翻出来。未几,腰带上挂着的一把短剑倏而落入眼中。正是尺素。我心中大慰,赶紧将它取下来,收入怀中。顺道又将那锦袍抱在怀中,走了出去。两个小卒见我出来,又寒暄两句,我笑笑地答了,径自走开。“……她今日怎这般和气?”离开的时候,我忽而听到他们在小声议论。“心情好么……”我知道自己方才说得的确太多了些,眼下之计,是赶紧离开才是。想着,我假装往前帐走去,待得避开了那两个小卒的视线,即刻转往另一条营帐隔出的小道。“玉鸢。”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我心里有些无奈,这玉鸢的人缘也太好了些,到处有人打招呼。转头,却见是不久前与玉鸢说话的那个男子,待得他近前,我看清面容,心中震了一下。那的确是个熟人,虽三年不见,但他的模样我断然不会记不得。那是我族叔的儿子,云琦。许是见我怔怔不语,云琦走过来,问:“玉鸢,你怎么了?”“没什么。”我强作镇定,却将眼睛盯着他。心中的惊愕如翻江倒海。我族叔云宏有两个儿子,云琦是次子。我第一次见他,是族叔带我去颍川跟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候。那时,云琦刚进了雒阳的国子学,心气甚高,对我这长房来的族亲很不放在眼里。我也看不上他,因为他对我祖父不敬。有一次,他在我面前说,可惜云氏祖上威名显赫,却没落于只知游山玩水的后辈手里。我冷笑,说,那也比没落于别的人手上要好,比如说那些连读书都读不好的,十八岁才上国子学,还不如去要饭。云琦听得这话,脸黑得似锅底一般。于是,虽然我和云琦只见过寥寥数面,但已经算是全然撕破了脸。后来没多久,族叔一家因为袁氏之事倒了霉,我一直以为云琦跟他的兄长和父亲一样已经弃市,不想如今竟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教我几乎不敢相信。“怎么了?”云琦似乎也察觉了我神色的异样,近前些来,温声道,“你方才不是说要回去取些物什,这是要去何处?”我强忍着问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冲动,道:“取了。殿下让我去办些事。”“殿下?”云琦讶然,正待再问,不远处忽而传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