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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场盛大许多,礼节繁琐,祭拜了一整日才罢。公子名声在外,知道他回了谯郡,许多族人或当地士人官吏登门来拜访。公子一贯对此无甚兴趣,除了几个平日与桓府来往密切亲故,一律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故而来到谯郡的第三日,祖宅中就安静了下来。公子的祖父和桓肃兄弟毕竟都位高权重,祖宅几经扩建,比我家中自是要气派许多倍。家具仆人亦一点不缺,就算主人们有时一年也不回来一次,屋舍中也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过就算如此,这里与雒阳的桓府也还是有些不一样。早晨,我侍奉公子用过早膳之后,发现除了跟他眼对眼看着,无所事事。因为青玄的疏忽,公子的刀剑等物都没有带出来,也没有带上他平日练习喜欢用的笔墨和纸张。公子却似毫不在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霓生,随我去骑马。”我讶然:“公子要去乡间骑马?”“这乡间道路平坦,且景色不输淮南,骑马甚好。”公子道,“你随我去看看便知。”不都是乡间,有甚好看。我心里嘀咕着,但既然是公子想去,我自然不会败他的兴。于是,公子骑着青云骢,我则挑了一匹白额枣红马,一前一后出了祖宅。公子说和我去,就真的是和我去。不过,他让我去厨中取来一直小竹篓和一只食盒,我问他要做什么,他没有说。而出门的时候,林勋和几个护卫要跟着,也被公子拒绝,只说去去就回,将他们留在了宅中。昨夜刚下过一场雨,风中的味道甚是清新怡人。马蹄踏在路上,无甚尘土,扬起点点泥星。谯郡的地势比淮南平缓,一眼望去便是旷野天际,无山川起伏。这般时节,农田已经收割,田土上堆着一个个草垛,马蹄踏过田间小路,惊起一群群的麻雀。即便公子穿着一身寻常的衣袍,不带随从,在雒阳那样的地方,也很少有人可以忽略他。何况这这般乡野之地。无论是路过的行人,还是桑间田上的农人,看到公子走过,无不投来好奇的目光,盯着他看。我早已经习惯,自若地跟在公子身旁,欣赏着周遭景致。“霓生,”走了一段,公子忽而转过头来问我,“你从前在淮南家中,每日做些什么?”我回忆了一下,道:“有时跟着祖父去巡巡田,有时自己出去玩,再回来看看书。”“你那田庄之中,可有最喜欢去的地方?”公子问。我说:“有啊。我家东边有一处桑林,结出来的桑果甚大甚甜,每到成熟之时,我便每日去爬树。”“爬树?”公子讶然。我点头:“不爬树如何摘得桑果?”公子:“……”“你祖父也是士绅,可曾请先生来给你教授经史女诫?”他问。我鄙夷:“请他们来做甚,还不如我祖父知晓得多。且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祖父从不逼我看经史女诫。”公子对我大言不惭的厥词早已习惯,只是叹了口气,摇头:“怪不得。”我瞅他:“甚怪不得?”公子没有答话,却指指不远处:“看见那道小河不曾?”我顺着望去,只见那的确有一道小河,蜿蜒而过,河边长满了芦苇。“看到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