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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一些堂亲也有,不过住得远些,不常来往。”沈冲露出感叹之色,却道:“霓生,你将来若有何难处,与我说便是。”他的声音温煦,仿佛春风,吹皱一池湖水。我的心砰砰跳着,仿佛揣着一只小兔。他确实喜爱花草,身体才好一些,他就惦念着不久前种下的那些新苗,让仆人用撵将他抬到院子里去,亲自查看。秋日阳光正好,落在他病弱苍白的脸上,温和而剔透。他靠在撵上,低头查看着那些花草,眉头微微蹙着。我想,怪不得有人会喜欢什么西子捧心美人病娇,果然让人迷醉。当然,这般机会乃是我梦想良久,自然不会错过。我不厌其烦地陪在沈冲身旁,替他摆弄那些花草。从前在淮南,我时常跟着祖父去看佃户耕作,知道一些稼樯之事,自然也能对付花草。在沈冲的指点下,我松土剪枝,不但轻松胜任,有时还能跟他聊上些花木之事。看得出来,他颇为满意。“你在元初院中也种过花么?”他问。我说:“不曾。只是从前我祖父也爱治园,我常常给祖父帮手。”沈冲颔首微笑:“你祖父必是个风雅有趣之人。”我听了,心里受用不已,就好像他夸的是我一样。若是祖父听到了,必然也会欣慰。☆、第51章猜测(上)公子再来探望沈冲的时候,发现他虽仍然不能起身,却已经能与来探望的人谈笑,很是诧异。来的人是城阳王和桓瓖。沈冲刚出事的时候,他们曾经来看过,但因得宫中事务缠身,待不多久便匆匆离去。直到过了数日,才又终于露面。“殿下和子泉上回一去不返,臣险些以为此生难见了。”闲聊了一阵,沈冲躺在榻上道,不无揶揄。城阳王道:“我倒是羡慕你,一躺了事,什么也不必看不必想,强似日日应付那些烦人之事。”沈冲问:“宫中现下如何了?”城阳王苦笑:“还能如何,后续之事你也听了不少,便是这般。”沈冲微微颔首。他虽然一直在淮阴侯府中养伤,但并非身处牢狱,何况朝廷还刚刚以护卫皇太孙有功为名,给他加了封赏。将原来的虞阳亭侯加封为期思侯。皇后掌握了宫禁,以皇帝的名义,大封庞氏亲故。皇后的父亲庞圭封为太尉,几个兄弟亦身居要职。为了得到宗室的支持,她厚待宗室,尤其是梁王,不仅拜为了太子太傅和车骑将军,兼任宗正,三个儿子也个个得以加官进爵。众人起事时,大多期待回到从前。然而皇帝仍卧病不起,除了手握大权的荀氏换成了庞氏,不但全无改变,甚至更糟。皇后为太子举行了国丧,除了宫中声势浩大的丧礼之外,还大开杀戒。荀氏乃立为祸首,自不必言语,跟着荀氏一道去刑场的,还有谢氏。谢蕴以弑君之罪,被灭三族,包括江夏郡公谢暄和太子妃的父亲富平乡侯谢歆,皆在处刑之列。当然,皇后虽杀了谢蕴和江夏郡公父子,但谢氏是百年巨族,根基庞大。江夏郡公一脉的嫡支虽亡,旁支仍存。其余如谢浚的父亲谢匡等,皆安然无恙。原本皇后也不打算放过太子妃,但在太后的力保之下,还是留了她一命,废为庶人,囚禁在慎思宫。即便如此,两个大族,轰然间一齐倒下,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