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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尽皆扔在偏殿里。宫门早已下了钥,太后精神矍铄,全无方才的病弱垂老之态坐在堂上,将戴芾任为永寿宫卫尉卿,率卫士把守各处门户。不久之后,一名内侍自宫外匆匆跑来,向太后禀报,说庆成殿亦已动手。是夜亥时,左卫殿中将军庾茂与右卫殿中将军程斐奉太后诏书来到庆成殿前,宣读了荀尚的诸多罪状,令免去太子太傅等一应官职,保留爵位,离宫回府等候发落。荀尚闻言,自是惊怒不已,要去殿前理论,被身边谋臣拦住。众人皆言此乃太后和皇后之计,荀尚一边令人锁死各处入口,一边与幕僚紧急商议,往东宫和宫外各处宿卫报信。然而殿中诸将率宿卫四百余人,已经将庆成殿各处通道阻塞,出去不得。永寿宫中也没有人歇着。太后宫的宫卫原本就不多,只有五十余人。如今又因为翦除荀氏党羽,去了一半。剩下的人手,要守卫偌大的宫室,乃是捉襟见肘。殿中诸将虽是倒荀这边的人,但他们要守住整个内宫,亦无暇分兵过来。永寿宫只得打开卫尉的械库,给寻常的宫人内侍也发了兵器,以图防备万一。☆、第42章内宫(下)公子也领了一把刀。因为入宫不得带兵器,公子的刀剑都留在了桓府之中,只得跟别人一样,在一堆寻常的刀剑里面翻翻捡捡。不过公子到底是有备而来,衣袍下穿着平日练武骑马时的装束,挎上刀,颇有些锐气。“公子怎不穿上铠甲?”我见他就要离开,问道。公子看了看库中铠甲,神色淡漠:“若乱事波及到了永寿宫,便已是全败,就算穿上铠甲亦无济于事。”我说:“公子与鲜卑人拼杀之时,可不曾如此说过。”公子看着我,片刻,唇角弯起一抹冷笑。“与鲜卑人拼杀,若死了,可谓为国捐躯。”他说,“今夜及往后,死于此番乱事者,只怕不亚于遮胡关及石燕城。但无论他们站在哪边,皆无足轻重。”我说:“怎会无足轻重?若为救护天子,莫非不是忠义?”“忠义?”公子不以为然,“最终不过都是为了私利罢了。”公子有时就是这样,有时热血冲脑,有时又愤世嫉俗,对事情通透得冷漠。不过我知道这不是使文人性子的时候,道:“就算有了万一,公子莫非要束手就擒?穿上铠甲还可赚几条命来陪,平白被人斩杀岂非吃亏?”公子听着我这道理,露出啼笑皆非之色。“这也是你祖父教你的?”他问。“这般浅显的道理,何须得祖父教?”我说着,给他挑了一身结实又轻便的环锁铠。公子没有反对,由着我给他一块一块地套上。当我给他扣上革带的时候,他看看我,道:“你不也挑一身铠甲穿?。”我说:“不必。”公子道:“为何?”此事我也想过,但我的本事不是与人硬拼,铠甲无甚用处。我眨眨眼:“公子不是说要我跟在后面么?有公子在我怕甚。”公子唇角弯起,过了会,忽而似想起什么,将一个物什拿出来,放在我手里。我看了看,愣住。那是个错金腰牌。这是皇帝赐给公子的。在所有出入宫禁的通行符节之中,此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