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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他面前显露了一手。不过显然显露得不是时候,沈冲的神色并未因此和宽慰些。“今日我请了半日假,还须早些回去。”少顷,他回过头去,对公子道。公子颔首。沈冲淡淡地道别,转身而去。“逸之。”就在他要走出院门的时候,公子忽而叫住他。沈冲回头。公子道:“你还是该听你父亲的话,到他封邑去。”沈冲一怔,片刻,唇边浮起苦笑:“你们都在,我自己去有甚意思。”说罢,他转身而去。公子看着沈冲离开,没多久,忽然转过头来。我望着沈冲背影的视线不及收回,恰恰与他碰上。“你何时学了插花?”公子问。我说:“我一向会,公子不见书房中那些花瓶,都是我插的。”公子道:“可从未见今日这般精细。”我说:“往日也精细过,公子不曾留意罢了。”公子眉梢微微抬了抬,走回了书房。我跟在公子后面,将插好的花瓶放在他的案上。“公子,好看么?”我问。公子坐在案前,瞥了一眼,道,“嗯。”我说:“方才公子说,要表公子回封地去,却是为何?”公子目光变了变。“不为何。”他若无其事,“不过是淮阴侯在封地的府邸老旧,屋舍坍塌了,官署中反正每日无事,故而我劝逸之回去。”真是个单纯的人,说谎都不会。我心里叹气。沈冲是沈延唯一的儿子,而东宫是此番举事的一处重地,沈延自然是怕他有闪失,故而想让他到封地去避一避。公子想要当上肱股重臣,首先须得练成大长公主那样的脸皮。“你甚是关心逸之。”他说完,忽而瞅着我道。我说:“我方才听公子这般说起,故有此问。”“嗯。”公子亦变得沉闷,眉头微微蹙着,拿起一本兵书,继续翻看。☆、第40章暗涌(下)动手的时机,就是隔日入夜。前夜之时,大长公主又拿了二十金来,让我再为她算上一回。既是她送上门来,我岂有不从之理。仍然照样摆弄了一番,告诉她,此事大吉,只要依计而行,则必是无患。大长公主放下心来。早晨,我按着约定的时辰,去了一趟后院。这里花木繁茂,挨着墙根的地方有一棵石榴树,生得很是高大,枝头伸出了墙头,搭在上面。我看四下无人,学了两声斑鸠叫,未几,墙外传来四声。这是我和曹叔约定的暗号,如一切妥当,则回以四声,如遇困阻,我便须得出府去,到附近的清明观与他见面。如今得了这暗号,我放下心来,知道只消待在桓府里,等到入夜。一旦宫中动手,我就到荀府外头去与曹叔会合。内宫中传出消息,荀尚今日仍在庆成殿理政。桓府中平静如常。大公子和二公子如往日一般去了官署,而桓鉴府中传来了他染上风寒的消息,桓肃一早就去了探望。一切似平凡无奇,但我知道,他们各自都已经布线妥当。成败就在今夜,大长公主自是要去与太后共存亡,而桓肃、桓鉴和大公子和二公子则手握着北军的线,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