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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cao之过急。”大长公主缓缓道,“谢歆此人,如谢暄一般圆滑,非三言两语可打动。”我了然,不再多言。“你近来总在母亲那边么?”夜里,我服侍公子入寝的时候,他突然问我。我说:“公主身边的女官张氏病了,时而便唤我去服侍。”公子皱眉:“府中这么多人,为何要你去?”我说:“许是大长公主觉得我伶俐。”说罢,我看着他,“不然,公子以为是为何?”公子道:“母亲近来总为朝中之事忧心,可是寻你去问卜?”虽然不全对,但也中了七分。我不置可否,道:“公主寝食不安,若卜问可解忧,亦未尝不可。”公子道:“社稷之事,求问鬼神终非正道。”“哦?”我说,“以公子所见,何为正道?”公子道:“自是以肱股之力,匡扶帝业。”“如此,谁能匡扶?”公子没有言语。“霓生,”过了一会,他开口道,“我今日在殿上,已经请辞。”我愣了愣,以为我听错了。☆、第34章谋划(下)公子确实辞去了议郎。从他嘴里,我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议郎乃皇帝近臣,掌顾问应对,一向择选名望出众的人充任。自皇帝病重以来,太子监国,政务实则由荀尚的幕府把持,议郎等朝官形同虚设。上月,议郎陈袆告病还乡,有了空缺。陈袆出身治学之家,熟读经史,受人景仰。而今日,继任者来到,正是那日在雒阳街上与公子冲撞的耿汜。公子当场大怒,即向光禄大夫请辞,拂袖而去。我问公子:“公子请辞之时,光禄大夫可曾应许?”公子道:“我既要辞官,自是从此不再赴任,何须谁人应许?”我叹口气,公子总是这般任性。不过,此事乃在情理之中,我毫不意外。公子这般清高脾性,本就不适合官场。只是我以为他有大志撑着,至少还要过一段日子。公子看我神色,道:“你觉得此为不妥么?”我笑了笑:“非也,甚妥。”公子讶然。片刻,他从榻上坐起来,看着我,饶有兴味:“怎讲?”我说:“议郎之职,虽任以贤达,名声好听,然无实权。公子赴任以来,想必也不甚满意。”公子颔首:“确实。”“如此,便是可有可无之物,不妨舍弃。”我说,“只是接下来不管何人来劝说,公子都须得推却,且公子若得空闲,须得作些诗赋,抒发归隐之志。”公子不解:“这又是为何?”我说:“如此,公子下回出仕,方可任得要职。”公子诧异不已。我说:“公子可知隐士?”“自是知晓。”我说:“古来上位者,凡欲彰显振兴之志,皆访隐士,予以重用。”公子不悦,道:“这岂非教我作假?既为归隐,何以还要出仕?”“这怎是作假?”我不以为然,“为了出仕去做读书人,乃是世间常理,何故为了出仕做隐士却是可耻?读书人出仕须得察举,难道隐士出仕便不必察举?且人人可做读书人,却非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