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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何人说话?”公子问道。“是耿汜。”我说。耿汜是荀尚姻亲耿彷的侄子。此人从前是个闲人,混迹于酒场赌坊,无所事事。近来耿彷当上了城门校尉,将耿汜任为司马,监督戒严之事。耿汜如鱼得水,在雒阳街市中横行霸道,对来往之人肆意勒索打骂,有时连贵族士人亦不放在眼里,何况升斗小民。公子听到这名字,神色沉下,未等我再说,下了车去。那被拦下的马车看上去是寻常人家的,仆人也只有两个。只听一人据理力争:“昨日还是戌时,今日怎成了酉时?”“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耿汜不耐烦道,“这是太傅之令,要么拿钱,要么到狱中理论!”“既是太傅之意,可有谕令?”这时,公子走上前道。耿汜回头,看到公子,一愣。“原来是桓公子桓议郎。”他的脸上堆起笑容,行了个礼,“未知议郎到此,有失远迎。”公子道:“耿司马不必多礼。太傅下令戌时设禁,方才闻司马所言,似有更改,未知新谕令在何处?”耿汜笑笑,道:“我等皆奉命行事。议郎可是刚从官署回来?不想竟阻了议郎的路,我这就教人为议郎放行。”说罢,他朝手下示意,让公子的车马先过。公子却不为所动,道:“耿司马不必劳烦,既是太傅之令,我也自当遵守。待司马示以谕令,是罚是走,我亦悉从发落。”耿汜笑容淡下,意味深长道:“议郎,此事还是莫管闲事为好。”“哦?”公子道,“若我管定了呢?”耿汜与公子对视着,好一会,生硬地转开头。“放行。”他对手下道。手下有些犹疑:“司马……”耿汜踢他一脚,骂了声:“放行!”手下只得悻悻地往两边让开,放那马车过去。那两个仆人见得了解脱,对公子连连行礼,千恩万谢,跟着马车快步走开。公子站在原地,却是没有动。耿汜看着他,问:“议郎不走,还要做甚?”“自是等你取谕令。”公子不紧不慢,“我还未曾看到。”耿汜脸色拉下,不耐烦道:“看不看又如何?你不过是个议郎,有何职权看我谕令?”公子看着他,目光清冷:“我品秩在司马之上,怎无职权?司马亦朝廷官吏,须知若无谕令则为假传,按律,当下狱收监。”“桓皙!”耿汜忍无可忍,用马鞭指着他喝道,“莫以为我不敢拿你!”公子毫无畏惧,却是一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拿我。”耿汜气急,但究竟知道公子惹不起,干瞪着眼。这时,被堵在路上的人越来越多,集聚成群,看着这般热闹,指指点点。耿汜更行多日,早已招人厌恶,不少人认出了公子,跟在他身后骂了起来。耿汜转而朝那些人气势汹汹走去,挥起马鞭就打。人群一下哗然,躲闪推搡,就在此时,前方一阵开道声传来,望去,却是城门校尉耿彷赶了来。他喝退耿汜,堆起笑意,向公子行礼:“耿司马新到任,未识议郎,冲撞之处,还请议郎恕罪。”公子还了礼,却道:“我有一事,正要见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