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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换人的地步了吗?难怪亡得那样快。试问谁想到,一个刚刚建立的新朝,尚未迎来它的鼎盛,便已无声无息步入衰亡的结局?他那几个哥哥……他那几个哥哥啊……竟无一人,比得过苏长宁。比不过也就罢了,还不明白,比不过的,究竟是哪个苏长宁。手脚发颤,全身冰凉,顾思君只觉得曾经的过往又经历了一遍,他在人群中遥遥望了苏长宁一眼,没多久他娘就要他娶妻,她在大婚时仍不忘算计他们家,与君且柔见面,之后又周旋在他哥哥jiejie之间,一边讨好他娘,一边又向他爹下毒手,离间变脸玩得炉火纯青,最后又一剑刺中他的心口。……怎么会有那般狠毒冷血的人,十七岁而已,手段却已算翻云覆雨。顾思君浑浑噩噩的后退,只觉得心都在滴血。苏长宁,苏长宁,苏长宁,苏长宁,心中一遍遍咬牙切齿喊着这个名字,仿佛这样可以把她剥皮拆骨,揣着怨,含着恨。转身,原来在他望着薛涛的同时,苏长安也正远远的望着他。他的面容一惯的没有表情,但他长得实在太好看,即便是没有表情,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或许日光灼眼,四目相对时,顾思君眼前忽然一黑,有什么在脑海中炸开。仍是金碧辉煌的大殿,空空旷旷只站着他、苏长宁、苏长安三个人,明明苏长安说要杀了他,他却仍然一脸迟钝站在这个人身后,看着眼前的苏长宁欲言又止:“何必说这些气话,他毕竟与你、与你夫妻一场……”声音轻得仿佛叹息。“夫妻?”苏长安嗤笑一声,回头,看他的眼神充满厌恶:“两个男子能做夫妻?”那一张脸,清雅绝伦,隐隐看着有七分熟悉,已然是青年的轮廓,但若是对比着想象他少年时的长相,肢体尚未舒展,眉目尚未分明,褪去冰冷的双眸可能有一些稚气,但依旧沉静……他真是傻,只觉得既然是苏长宁的替身,那从前的苏长宁应与现在的苏长宁差不多,谁知真相竟是这样不堪。难怪他将他踹进水里时没有一丝犹豫,这样的事情他早做过。就在许久或不久之前,他就已经这样毫不犹豫的,将剑刺进他的心口,就像刺的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稻草人。他那时是被疼醒的,睁开眼,心口火辣辣的疼,五脏六腑似沸腾一般,而渐渐清晰的影像中,苏长安一脸漠然,陪在他身边。周围没有一个人,他想说话,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苏长安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挣扎,伸手把旁边的一个锦盒拿过来,缓缓的打开,里面躺着一颗很小的黑色丸状物体,他将它取出来,并说道:“顾思君,我一直在等待你清醒。”他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苏长安道:“你若不是清醒的服下这颗可以腐蚀心智的药,没有半刻痛苦挣扎,我又怎能感受到复仇的乐趣?”他不知他与自己有何仇恨,只知道自己这一关一定捱不过去了。苏长安又道:“其实我一直在后悔,恨不得时光流转,回到年幼的那一刻,你来我家提亲,你扯花瓣,剩下最后一瓣是我……还记得吗?如果我当时没有抱住你,任你落入池中淹死,即便父亲失败了,梁州也不必面对屠城的结局吧。”顾思君顿时脑海一片空白。只听他说:“那是一切错误的开始,顾思君。”那的确是一切错误的开始,只因……顾思君将女装的自己,错认成了苏盈。顾氏父子千里迢迢刚赶到时,他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