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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每次比剑过后,他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湿透,杂乱的呼吸很久才能慢慢调匀。我甚至有一种感觉,这比剑是在消耗他所剩不多的生命,因此求他不要再比。他愣了一下,而后笑笑,说:“不妨事。”然而入冬以后,却病得愈发严重,连从榻上起身都难了。我急在心里,下山去请大夫来看。大夫号过脉,连连叹气,只是开了几个纾解的方子。按那方子抓药煎了端给师父,师父皱皱眉,还是喝了。却仍每晚压着声音咳到天明。那段时间我到处搜罗补身子易消化的食材,变换着花样烹调了给师父。师父本不食五谷,见了我做的食物倒不拒绝,只是体力太弱,每次吃了一点就再吃不下。我总是央求他多吃一点。他摇摇头,伸手轻抚我的头发,柔声唤着我的名字。“小高。”小高。我忽然想起师父的话:为师死后,你陪那静霄三年,算是替为师还报于他。原来从那个时候,师父就知道,自己已时日无多。第二年春天天气转暖,师父的病倒有了些起色,终于可以起身在院中走走。我大喜过望,更在饮食上多下心思。他仍是只吃一点,而后讨好般地说:“小高,陪我喝酒吧。”我义正言辞地答道:“不行,饮酒伤身,我不喝你也不可以喝。”惊蛰前的那一晚,我照例炖了补汤端给师父。那时师父竟穿上了我初次见到他时那件暗红色装饰繁复的锦袍,见到我端在手中的汤,只是摆摆手,让我放下。“小高,你下山去吧,别再跟着我了。”我登时懵了,“师父我做错了什么?”他又轻抚着我的头发,“你不是一直想下山去吗?为师把扶摇和静霄找来的珠子都送给你,你要是寂寞了,就拿出来看看,也好有个念想。”“我不要!”我猛地退后一步,躲开他的手。“为师既然说把它们送给你,这些劳什子的玩意就是你的。”他淡淡地说,我却从没有过地,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些恼怒,“无论你将它们遗失还是抛弃,它们都会辗转回到你身边。”……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说些让我听不懂的话。我默默地咬了咬嘴唇。“可是……我还没有打败你啊。”他挑了挑眉,“我定这个条件,不过是个自娱自乐的把戏。如今腻味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莫非你真的以为,凭你,有一天可以打败我?”我怔怔地盯着他,眼睛有些酸涩,几乎落下泪来。“……那不如,现在就再比一场。”“好啊,”师父一口答应,“这次我用木剑,你就用那柄水寒。”那是我最后一次与师父比剑,一共只过了四招。我从第一招,就已经输了。第四招,师父剑架在我的咽喉,我因为恐惧,连一根手指,都不敢再动分毫。他的神情仍是一贯的云淡风轻,剑气却冷似冰霜。那剑气就像在说:如果我再继续纠缠,他不念及师徒情分,一定会杀了我。这样僵持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