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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
她此时极乖,小脑袋轻轻贴着他胸膛,想抬头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许清让想指责她“怎么这个时候来?”,把所有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张口却化成低低的一声叹息。
他弯着腰,背影看上去有些佝偻,额头搭在她肩上,语气平静的只剩下挫败,嗓音沙哑得像是喉间含着膈人的沙硕:“你看见了吗?这才我。”
和张珍所说的,不差分毫。
米松不明所以。
她绞尽脑汁解读他这句话的含义。
许清让这么傲的一个人,大抵是希望今天的种种成为藏在瓶子里的秘密。
思及此,她面露了然。
“你放心,我都懂。”
为表她口风严谨,她换上严肃的神情:“你就当我是条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七秒钟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许清让不说话。
他无言的看了看她,悲伤的情绪所剩无几。
又或者说本来就没什么好悲伤的。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了几秒。
许清让才淡淡挪开视线,缓步行至茶几前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浅淡的水渍把他干涩龟裂的唇润了色。
“你就不好奇?”他问。
米松自个儿把袋子放在沙发上,实话实说:“好奇呀。”
但有的时候好奇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些过往应该都是些不好的回忆,刨根问底未免太揭人伤口。
许清让觑她,眼底无波无澜:“张敏是我母亲。”
米松手里的动作来了个急停。
短短几个字,庞大的信息量已经超过了她的脑容量。
什么意思?
难不成许清让已经没有mama了?
上一辈的恩怨说起来不是一般的狗血。
当年张敏确实走得早。
年轻时她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在四九城上流圈里,人人提到张敏都要叹一句红颜薄命,没能享清福便早早告别人世。
离世的前一天,她还在私人会所里玩乐,晚上约着几个姐妹凑了一桌麻将,原是要熬一整夜,可惜的是她没能等到天亮。
谁能想到许太太会一头点在麻将桌上。
其余几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手忙脚乱,救护车未到张敏已经咽气,死因是心脏性猝死。
那年她刚好从而立之年跨度到不惑之年。
许清让十一岁。
而张敏和许册国之间,则是有一段典型的政治联姻。而许清让和他远在美国养病的jiejie,许清然则是这段名存实亡联姻中的产物。
外界只传他们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张敏和许册国也奉承着,人前恩爱背后互不对眼。
除去必要的商业晚会会一同出席,装装样子,其余时间大多是各玩各的,即使是精神身体双出轨只要没有明着搬上台面,对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
竟比陌生人还要冷漠几分。
而夹在中间成为牺牲品的许清让和许清然从小也没有感受到什么父爱母爱。生为人父母,一个工作成瘾,一个玩物丧志,对两个半大的孩子不闻不问。
即使张敏在世的时许清让多“母亲”这一词仍抱有幻想也只是在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从张敏眼中流露出的厌恶和鄙夷中逐渐消磨。
下葬之时,许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