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忖道:“阿凝,你以前有过这么害怕的时候吗?”李凝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点点头,看着她忽然沉默下来的样子,李澈忽然想起那一天,老爹的尸体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外面下了很大的雨,雷霆在元京城上方交织成雷云,轰隆隆响了十几日。那时他悲伤过度,过了小半年才听人提起,说那天是长骁侯生辰,故引雷雨而贺。他站在院中抬起眼望着夜空中的雷云,此情此景,何其相似。李澈便不再说话,伸出双臂把李凝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带笑意道:“好了,不提过去的事了,现在我meimei是禹师,不管走到哪里,谁都欺负不了我们,等把头疼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离开这里,走遍天下!”李凝起初乖乖地听着,听到最后忽然怔愣了一下,说道:“不去慈航静斋了吗?”李澈奇怪地说道:“你已经是禹师了,为什么还要去那里?你今日没见那些人的态度吗?当着师姑娘的面都那般肆无忌惮让人报闺名,可见慈航静斋的名声并不像这和尚庙里说得那么好,去了也是白白坏你名声。”李凝看了他一眼,小声地说道:“我以为你喜欢师jiejie的。”李澈没弄清楚这里面的逻辑链。但他还是认认真真地说道:“先不说我不喜欢她,就算我真的喜欢她,也不会拿你的名声去讨人家欢心,慈航静斋或许不像我怀疑的那么差,但我们何必冒这个险呢?”李凝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喜欢师jiejie?”李澈只好又回答了一遍,“我真的不喜欢师姑娘。”李凝安心了。其实知道自己是个禹师之后,她立刻就不想去慈航静斋了,如果没得选,她就算是累死了也要学武,但现在有得选了,何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呢?听说习武之人一天练武八个时辰。李澈回房之后,李凝又悄悄地溜了出来,走得稍远了一些,在南角一处空禅房前不远处停下,她这会儿已经忘了手印是怎么结的了,于是只好小声地对着夜空背天雷诀。她有点害怕那两道雷是巧合,这会儿暴雨骤停,霁月当空,禹师不是祈雨人,引天雷基本上都是晴天霹雳,这才能试出真假。李凝才刚开口念了一句,忽然发觉自己想不起来下面的了。夜空也并没有什么变化。这倒是不能怪她,天雷诀的发音和大夏流通上千年的语言并不相同,是一种更为古老的语言,相传禹祖当年留下真言八百,白日飞升而去,天雷诀是八百真言中比较复杂的那一类。李凝想了半晌,也只想起最后两个铿锵有力的音节,她试探着朝天开口道:“敕令?”一道细雷并不威风地击在不远处。李凝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声音也大了一点,“敕令。”这一次的雷更加粗,更加迅捷。李凝大声地叫道:“敕令!”随即一道和先前劈死王玄应的雷相差无几的雷光呼啸而下。李凝这时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真的成了禹师。一种莫名的热意涌上心房,手脚热得不像话,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在禅院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直到天色微亮,才飘飘地回房躺下了。这一躺就是三天。李澈差点没给她气笑了,禹师也是人,禹师也会得病,刚淋了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