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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桩事。有父子两人,冒死拦了祭拜队伍的路,要找周恒伸冤。被状告的人是朱藻。朱藻原本在户部当差,掌管土地。去年去江南视察时,看上了一农户的女儿,先以钱财为诱,再以没收土地相逼,奈何那姑娘已许了亲,朱藻讨要不来,便强行玷污,那姑娘性子烈,抓了个碗就碎在了朱藻头上,朱藻气急,生生给掐死了。姑娘的家人来闹,朱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全灭了口。如今找上来的是那姑娘的未婚夫。营帐内太上皇和文王说完话,见队伍还未出发,便派人去问周恒。回来的人禀报,“有怨民拦路。”太上皇眼皮子直跳,“又出了何事?”那太监才说了个开端,还未说完,太上皇就只听到了朱藻的名字,昨夜那肝火余在心口,堵了他一个晚上,这会子都没能消散,又是朱藻。太上皇猛地起身,文王赶紧扶住他。两人赶到时,伸冤的两位百姓,正跪在周恒跟前磕头。周恒似乎才开始审问,“有什么怨说清楚了,说不清楚,就凭尔等今日干扰圣驾,朕也能治你们死罪。”那位父亲忍不住发抖。那公子却是个硬气之人,将朱藻所犯下的所有罪状,列在了纸上,一桩一件皆写的明明白白,朱藻是如何在江南强取豪夺,如何滥用职权以土地谋财,又是如何强抢民女,灭了一家五口。那罪状一出来,在场的人,人人咋舌。朱家世子朱藻早就已经民怨四起。如同昨晚爆|炸的那火|药,所有人都在等着周恒判决。周恒却将手一招,“人证物证不足,收监关押,择日再审。”周恒说完起身,伸冤的两人便跪着跟了几步,痛呼了一声,“陛下。”周恒却跟没听见似的。这趟跟着去皇陵的几个臣子,其中以左相为首,终是忍无再忍,之前他能去南苑逼着皇上处置姜漓,如今也有那胆子跪在地上再次逼周恒,“陛下,今日百姓有冤,能冒死拦了圣驾,又岂敢有虚言。”昨夜朱藻私藏火药,就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炸了,陛下不仅没有治罪,还以朱藻征收税务为由,赏了他功劳。可那征收的税务,在朝不少人都知道是怎么来了。皇上撤掉朱藻掌管土地的官职后,又许了他一个征收税务的职务,朱藻一上任便增添了一项税收。交不上来,就得被毒打。那税收交到陛下手里的,只是朝廷颁布的赋税那一部分,还有大部分到了哪里,谁不知道?朱藻早就激发了民怨。如今陛下还想护着,不就是因为他姓朱吗。左相见劝不动周恒,一抬头突地见到了太上皇和文王,便匆匆几步走了过去,双膝一跪,跪在了太上皇跟前,身后一堆臣子齐齐下跪,“此事陛下不管,太上皇不得不管啊,孝子头上一把刀,压着了陛下,陛下自来孝顺,朱皇后一殁,陛下视太上皇后为生母般孝敬,更别说朱皇后还是陛下的生母,临走前朱皇后那番嘱咐陛下要关照朱家,陛下定不敢违抗,可如今朱家世子的行为,实属荒唐,若陛下再这么纵容下去,我幽朝迟早会腐朽不堪,今日陛下不惩,明日朱家世子只会更加猖獗,而旁人皆会效仿,我幽朝江山,这般下去还能维持多久,太上皇可知,那朱家世子,如今已是激得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