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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的私墓,据说是楼鹏宇之前就定好的,哪怕夫妻感情不好,他也是买了三进的墓地,夫妻俩和双方父母都有一个院子。楼昕谦从往龙山方向开就开始沉默,周冠童看他没精神,自己去拿了纸钱和鲜花。东西买的有点多,光花就买了两百多枝,后座有些放不下。他堆出笑脸哄恋人起身坐到前面副驾驶座上来,说了好几次楼昕谦才同意。周冠童摆好东西后发现恋人坐在副驾上发呆,连安全带都没系。他叹了口气,探过身去摸出安全带给他系上,摸了摸头,捏了捏脸,看看四周没人,又凑上去亲了亲额头。楼昕谦抬手推开他,他才发现小谦手凉得像块冰。周冠童握住了他的手,捂了一会也没变热。他松开手下了车,没一分钟就回来了,手里端着杯豆浆。“你暖暖手吧,估计天冷空调效果不好,你别冻着。”是不是真的效果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楼昕谦浑身发冷。楼昕谦不做声地接过豆浆,垂着头轻声说:“走吧,得开好一阵子呢,我没事。”周冠童点开了广播,柔和的女声播报着新闻和路况,打破了车内胶着的空气。楼昕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情变得差了起来,五年前车祸刚发生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难过那么僵硬。他不想坐在副驾上,因为mama就是坐在那里去世的。但是mama或许本来可以不死的,都是为了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浑身发冷,就像是那年冬天窒息的车厢里那样冷。只有滴在脸上的血液有温度,但那温度也慢慢消散了。他歪着头往外看,龙山远离市区,今天天气不好,外面灰蒙蒙的,车窗上的倒映着他的脸,和旁边的人。倒影里那人嘴角抿得紧紧的,面色严肃,黑色的西装妥帖地裹在身体上,带出柔软的线条。周冠童有着不自知的习惯,心里想事儿时会时不自觉地敲手指。这会他的左手就在有规律地敲着方向盘,面色上却带不出一点来。楼昕谦转过头来坐正,这一会他想了很多又像没想很多。斯人已去,生者长存,终归是眼前人才给得了自己温暖。一时感慨心底万般话语堵在喉咙,就是说不出口。想了又想,他有些脸红,目光飞快地往左瞥了一眼又转了回来。如是三番,终于凑上去在周冠童脸颊上啾了一口。这一口真是意料之外,周冠童差点握不住方向盘,他看了眼后视镜,发现旁边那人的神色如雪后初霁,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沉稳地往前开。龙山山头是并列的两座山峰,主峰建了烈士陵园,副峰以前是果园,近几年私家陵园生意渐好,老板也就改行开发了墓地。地方和大小都是随君挑选,导致山头上的“院落”错落有致。合葬的墓地开发的不是很多,楼昕谦即使只知道朦胧的方位,远远打量过去,也猜出了哪里是目的地。两人先去烧了纸和元宝,才抱着沉甸甸的百合和白玫瑰去墓地。楼昕谦半跪在墓碑前,手指颤抖地抚摸着照片。唐婧这张照片他以前从未见过,它被水晶切片卡在了碑上,水晶上很干净,没有落下丁点灰尘。虽然是合葬,但是没有合照,不知道是谁的意思。楼昕谦是第一次来扫墓,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疑惑,对母亲只剩满满的心疼。照片上的女子还是二十来岁的光景,笑容灿烂甜美,楼昕谦从未在母亲脸上看见过这笑容。如果不是楼鹏宇,或许母亲可能会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