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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接起,那头是陈立人。他讲:“晚上谢老板作东,你也一起来,钟文琪还是太年轻,我怕她应付不好。”我不禁一笑,意有所指:“我当年也很年轻啊。”陈立人在那哼了哼,说:“你是男人,我担心什么。”我道:“您这是性别歧视。”陈立人嗤地一笑,只又道:“好了好了,晚上七点钟在山海楼,还有,让钟文琪搭你的车去吧。”我无奈应了是。挂下电话后,又想了想,我拿出手机拨电话,那一边响过一阵子才接起来。赵宽宜的声音在问:“怎么了?”他口吻还是那样淡,我并不感到奇怪,可对预备要说的话,在心里想一想却不觉别扭,总不习惯。可住在一起,当要打一声招呼。这阵子以来,他也是会说的。我便道:“没什么事,今天要晚一点回去。”赵宽宜并不作声,隐约能听到有谁在对他说话。他好一下才答腔:“早上没有听你提过。”我佯叹一声,道:“临危受命啊。”赵宽宜问:“去哪里?”我答:“山海楼,长乐谢老板作东。”又听他问一句:“你自己开车吗?”我如实讲:“嗯,还有一位同事。”想一想,补了句:“女的。”赵宽宜淡道:“既然要开车,那就不会喝多了,可要将人好好送到家。”我不由得笑了,可悠悠地答:“那是当然,我一直是专业接送户。”赵宽宜似也笑了一下,他说:“要是看情形——假如真的不好开车回来,你用我的司机吧。”我笑一笑,道着好。又说两句才挂电话,Elin正好敲门进来,她彷佛讶异,一脸疑猜,问我有什么开心事;我才发觉原来笑意仍在嘴角。我稍敛一敛,不过无用功,还是要微笑,索性算了——本来开心都是这样一件很小又容易的事。搬家可以很容易也不容易,九月底从法国回来后,我便开始着手,但一切底定还不过两个礼拜的事情。这之中,我不曾特别知会父亲,因和母亲协议分居,他便渐渐不住在家里了,偶尔还和许女士一同进出公开场合。那之间的关系,明眼人都是可以看出来。母亲在短时间内也不回来,我也不住,徐姐当不必天天在家里做事。商量后,她往后一个礼拜里只固定来一天整理;来日母亲返家,家里还是干干净净,不必cao心。自住到赵宽宜那里后,日子当然一样的过,但彷佛很有不同。当不是不曾到过那里,每一处地方都熟悉,可这一时,不论做什么或看什么,都不由得要感到新鲜。我并不和赵宽宜共享一间书房,因业务缘故该避嫌,况且办公当讲效率;待在一起,即使不做什么,都要遐想。或者他不会,但是我很难保证我自己。谢老板要请客,就不会只请一两位;他在山海楼定了八人包厢。山海楼是吃中菜,位在中山北路的一条巷子里。不同于一般的店,是一幢独栋的日式花园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