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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宽宜道:“不是有人讲我从不用预约?就去试试,看我到底用不用预约。”我哭笑不得,但不由要调侃:“昨天说你一句,你就惦记上,这是我不对,你千万别要强,那到现场被赶,很难看的——”赵宽宜不答腔,就任我讲。他一面收拾咖啡杯,稍睇我一眼。那目光底下隐有笑意,看得我心头浮躁,只想和他说天气热,或者不要出门吃饭了。二十一自工作后,我忙,而赵宽宜更是,以往感情联络不外聊电话或用一顿饭,不像学生时代特地找去处消磨;就算有,碰面也少在假日里。今日着实难得,可惜到处都人多,只吃饭时感受一丝宁静。赵宽宜非玩笑,确实去了staybyyannickalléno吃饭;身在米其林三星餐厅,餐点已不必论好不好吃,更在于气氛美不美好。那里一般不预约难有位子——当然,显而易见的,这一般之内未含括到赵宽宜。因天气好,吃过饭,我提议走走,赵宽宜无意见,索性就开车到木栅,这个时节杏花开,正好赏花;路上我想了想,返程再看一回晚场电影,假日约会当算美好告终。谁想,要看的电影未寻到,先有电话找上赵宽宜,听话意似来临时约。无论谁约,从他语气,我猜不好推托,等他挂下通话,就主动把约会作结。对此,赵宽宜未说什么,我也无所谓计较,他不比我,人事应付复杂,多方要慎重。送他回去,我驾车返家,已过晚上九点钟,停车场里不见父亲那辆黑色凌志。平常他出门用奔驰,有司机接送,为方便,车子直接交给司机。父亲只到一个目的地会驾凌志。我心中有底,进家门果然见鞋柜中少了双男仕皮鞋。客厅的灯亮着,有说话声,我过去,只见母亲一人,原来她正看新闻节目。母亲似看得专注,她坐在沙发里,沐在晕黄灯影下,样子更显瘦。她身材一直都瘦的,但非秾纤合度,这样的以标准来看不能算好,仔细可以说乏善可陈。不和别家太太们比,就跟她的姊妹相较,她打扮朴素,只陪父亲应酬时,衣装颜色会穿得亮些,平常——如现在,她穿一套深蓝裙装,又盘发,浑身就余庄严肃穆,未有一分女人娇艳。我过了一下才喊她。“妈。”母亲好似一惊,她看来,匆匆站起身,又彷佛才记起来,寻了遥控器关电视,嘴中忙不迭道:“饿不饿?叫徐姐把菜再热一热,徐姐、徐——”我赶紧阻止:“不用了,我已经吃过。”母亲一停,“哦。”顿了顿,像自顾自的:“那我也是要喊徐姐过来,都晚了,该收拾。”我正走开,闻声,经过餐厅就不禁往里瞥一眼。餐桌上摆有饭菜,看起来动都未曾动,我犹豫一下,就看徐姐已过来。母亲跟在后吩咐她:“饭菜都收了吧。”“好的。”我于是什么也未讲,倒是要开门进房间时,她来喊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