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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向京城奔去,远远看到一袭白衣立在城门旁,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扩大,挥舞着马鞭喊道:“裴寻!”裴寻同他招手,见历练归来的少年快速下马走到他跟前,忍不住绕他一圈,啧啧称赞道:“比几个月前更厉害了。”陶施嫌弃道:“除了废话没别的了。”裴寻道:“备好了酒,只等你回来。”陶施恶作剧地拍了拍裴寻的肩膀道:“这才像样子。”裴寻被那几下拍的直咳嗽,拿扇子敲敲他的肩膀道:“这几下算让你了。”酒楼里,陶施用筷子敲着桌子道:“感觉你变了很多。”裴寻挑眉道:“是吗?长高了还是俊朗了。”陶施认真附和他道:“离头魁更近了。”裴寻咂舌道:“真是小心眼,不过损了你一句记到现在。”陶施很高兴的样子,喝了很多酒,楼下人来人往,邻桌的人换了又换,只有他二人痛快浊饮,一直到夕阳西下,西方织起了彩霞才作罢。他嘲笑着站也站不稳的陶施,看他被随从带走,拒绝旁人带他回家,坚持要自己走回去,结果趴在桌上不省人事,连如何回的府邸都不知道。酒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时,头疼不已,躺在床上盯着帷幔出神,下人的声音将他从神游太虚中唤醒:“少爷,随随道人前来拜访,老爷让我告知少爷一声。”“知道了。”声音出口是说不出的沙哑。到了前厅恭敬地听父亲和师父闲聊,话题蓦然转向他,只听裴博远叹气道:“这孩子现如今越发令人捉摸不透。”裴寻将头低得愈深。随随道人看他一眼朗声笑道:“都说知子莫如父,寻儿现如今正定性,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裴博远勉强接受这种宽慰:“想是如此。”随随道人甩下拂尘道:“我又要出远门,临行前想嘱咐寻儿几句。”裴博远惊讶道:“大师前几日才回来,怎的又要走?”“无根之人,习惯漂泊。”裴博远有些忧心道:“大师从前出门不曾寻过寻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随随道人道:“无事,不过这次出门时间长,这才想多啰嗦几句。”裴博远点头道:“即是如此,大师请便。”湛蓝的天空掠过几只飞鸟,不留影,只留声。湖边师徒二人身影被风吹乱,二人望着湖水,看湖面波光粼粼,是天机,或是禅理等人悟透。随随道人虽为道家弟子,实则释道儒皆信,在他看来万物皆有相通,无论哪个学派都有着相同的根,因此他四处游历,想寻得根源。他想起初见裴寻时,一身鲜血狼狈,疼的面目扭曲,还是不肯叫出声来,甚至没有挣扎,或许挣扎过了发觉无用,任由同样虚弱的狼撕扯他的手臂,尚有一丝生息却没有求生本能。出手救了他,但已药石罔也,本该是被阴界带走的灵魂,不想太过心软,违反天道以在黑狼身体中发现的狼元救他一命,逆行天理,想来天罚将至,性命休矣。“寻儿,看世间杨柳,哪一棵不枝叶交缠,但风静了,枝条循着生长自会捋直。”“我心中无风,哪来枝叶交缠。”“既是如此,何不顺应天性。”“天性是什么?旁人既无,我要它何用。”随随道人有些感伤,说道:“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