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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徭役,以及你浪费的教育资源。对于令吏而言,功绩中的“绩”直接和他所带的吏子的成绩挂钩,所以若是教得不好,可能撑不到年底领年俸,先就得把家底都赔进去。比如吏子发弩不中,那么教发弩的蔷夫罚二甲,驾车不合格,教驾车的蔷夫罚一盾,甚至于不参与教授的司马,若他养的马儿不听指挥,都得被罚二甲。综上所述,秦朝的小吏挣点俸禄也是真的不容易。也正是因为这份不容易,现在周宁的处境尴尬了。普通吏子十七岁入学,有三年的学习时间,而周宁,虚岁十九了,只剩一年。众令吏面面相觑,这么个大龄后进生,时间紧任务重压力大,谁收?是的,周宁被嫌弃了。此时,任她相貌气质再好,那也没有秦半两实际,尤其大家都是基层干部,家底薄。三个经年的老吏看着周宁很为难,人家是正经的弟子籍,也不能不让她入学。正在这时,一个三十来岁左右,长脸面白薄唇,留着八字胡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量比周宁略矮,头戴长耳尖帽,一身细棉布青色禅衣不带一丝褶皱,鞋面也是干干净净不带一点脏污。棉布衣裳虽不便宜可也不难得,屋内令吏包括周宁皆穿的棉布,可棉布易皱,今日又非年节,他还穿着如此体面整洁,想是家资殷实。他这样的,应是负担得起一个差生祸祸的,周宁抬眸看向屋内的三个老吏。果然见其中一个老吏面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而一个先是神色一松,而后打量了周宁一番,便眉头又收又放,好似有几分纠结,最后撇开了视线;最后一个,眉头保持着微微皱起的状态。看来,来人“不简单”,也多半会愿意收了她。果然,来人很有兴趣的拈着一撇胡须,指着周宁问道:“这是谁呀?”面色轻松的老吏笑着回道:“他是来入学的吏子,周宁。”“那你们哪位收了他?”来人又问。那老吏回道:“正为难呢,他如今十九岁了,现在才来入学,这不是……害人吗?”来人闻言,一边问道:“诸位都不愿意收他?”一边转头看向那纠结的撇开头的老吏,又看向那自见到他便一直皱眉的老吏。皱眉的老吏见他看向自己,不屑冷哼一声,转开了视线。来人却也不怒,反而笑道:“诸位既然不愿意,那我……”“等等,”一道严肃死板的声音打断了他,“那是我的吏子。”周宁应声看去,却是那纠结到最后又撇开头的老吏。或许是周宁眸色中的诧异冒犯了那老吏,那老吏板着脸对周宁道:“怎么,你还嫌弃老夫阻了你攀高枝不成?”“不敢,”周宁敛容严肃道,“吏子周宁见过令吏。”那老吏见此,背着手板着脸越过周宁往外走,他人错过周宁了,才传来语气恶劣的骂声,“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跟上!”那青衣男子却笑道:“你何必多走这一趟,一会是我的课,我顺便带他过去就是了。”那老吏像是没有听见,人径自走出了屋。周宁微微一笑,略拱了拱手告辞,背着书箱转身快走两步跟上他。周宁跟着老吏侧后方,她的身量大约比老吏高一掌左右,从她的位置看过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