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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个的画妖,他临空从未忘得便是彼日初见,荀华依是那身墨蓝,手执玉萧,行至自己眼前,而后展笑问:“可是容莞所说的画妖?”眼见临空颔首,荀华续问:“你叫什么?”口气甚为温和。彼日于山上忽落桃花雪,花随雪落,直落于发梢落于肩上,抬手轻拢薄裘,不经意间便已将沾于上的花瓣弄落于脚下薄雪之中,临空闻言不过撇了撇嘴,潦草作了一揖应道:“临空。”而后他只以不屑目光上下打量荀华,“你可有什么本事?”“不过些寻常妖术罢了。”他只谦卑而应,可他又怎会只是识的些寻常妖术啊,彼时临空不由于心下暗笑此人狡猾实也为狐的性子。思绪还来,却见眼前水烟散去些许,临空甫一抬眸,便见眼前之人以厌恶眼神直瞪着自己,临空忽觉微微的难受,只紧扯着他的衣袖,不愿他走。“师傅……你要赶临空走么?”他口气听着只觉好不可怜。容莞于旁瞧着有些不忍,只上前欲要劝道,却是只唤出一声“师傅”,荀华已是满脸愠意,只使力想将临空的手奋开,临空似有察觉,只将他放开,而后自地上拾起折扇,扇柄尾处的温玉已然成碎片,而今只余下一根红绳,倒也显得好笑。轻展折扇,仍是那句“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这扇上的字是荀华为他所题的,就连他为何总喜着红衣,亦不过是因荀华欢喜大红艳色罢,而今荀华不认他,他倒也没有颜面还在此留下,去哪儿还不是一样么?临空垂眸低首,已无适才来时的威风,只徐步而离,忽有一人唤住了他,他止步转脸,原是那眉间一点红的童子,临空已无心展笑,只轻扯唇角,问道:“何事?”“我家主子让你留下。”临空闻言而后自是一怔,而后缓缓抬首,视向荀华所立之处,但见他依是负手而立,满目淡漠,临空不由一笑,只笑得得意。随后容莞告辞,只叮嘱临空莫要不听师傅的话,莫要乱碰师傅的东西,临空闻言只撇了撇嘴,潦草应了几句而后便想着走,却是复被容莞斥责,他素来极怕容莞发怒,听她如此口气,自是佯装静听模样,心下却已想着待会便去找荀华。“你那幅丹青可要收好。”容莞道。“可是哪幅?我收有两幅,一幅是师傅的,一幅是我的。”临空笑道。容莞以指轻敲他脑袋,只被他气的有些恼:“自然是你的。”语罢,她只复叮嘱了临空几句,而后方才安心离去。待得容莞离去,那眉间一点红的童子便带他往院中的一间厢房内,行过回廊,但闻几声鸟雀鸣,府中树木葱郁,花草秀色夺人,临空倒有些不舍再离,行了许久才到,厢房内里收拾的干净,便连被褥已然备好。那眉间一点红的童子行礼退下罢,临空便自袖中执出两幅画来,置于几上,缓缓拉开其一幅丹青,但见画上男子生得目若郎星,面如冠玉,身着一袭墨蓝手执玉萧只如仙般,旁处所书二字:荀华。忽的,薄门轻启,临空转脸看去,行入房中之人竟是荀华,临空一怔,待得半晌思绪还来,荀华已至自己身侧,但见他一指落去那幅丹青之上:“这便是你为我所画的?”临空不应。“我怎的不记得我收过一名唤临空的弟子?”临空依是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