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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一会儿抱了孩子回来,轮流赞了一番,不免又赏了不少东西。眼看日西沉,在宫里耽了大半日了,欲要告辞,太后把周莺喊道跟前,小声道:“他待你好不好?那顾老太,没给你委屈受吧?”周莺心里软得不像话,红着眼道:“他们都待我好,您放心。过两日我再来瞧您,您一定要保重。”太后点头:“这么多人伺候着,你不用惦记我。倒是你,听说你伤了身子,可要好好养着。”依依不舍地放开周莺,目送她行礼去了。才走出寿芳宫,就见晋帝乘肩舆路过。他在上没有叫停,远远瞥周莺一眼,昔年那个叫他魂牵梦萦的女人消失在这世上了,他也清楚知道,这个女子不是当年的那人。余光瞥见那个锦绣裹着的娃娃,和长子幼时的模样,真是太像了。周莺避让在旁蹲身行礼,晋帝慰勉了两句,乘肩舆去了。夕阳下,周莺举目看向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那个她该称为祖父的人,头发已经全白了。这两年他憔悴了许多。也听说,宫里如今有了两个皇子了。自打罗贵妃去后,重开选秀,填充后宫,如今两宫并立,两位妃嫔受宠,还先后诞下了皇子。晋帝不再纠结于过去的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的那些东西,渐渐淹没在记忆的烟云里。周莺快步出了宫,宫门前马车上,有人撩开帘子,她看过去,顾长钧面无表情地朝她望,眸中深情,不需别人懂。坐上车,顾长钧道:“久不在京城,若你不觉累,莫如一同走走。”叫人把臻哥儿抱回侯府,乘车沿长街朝前行驶。两侧厚重的帘幕都卷起来,只隔着一层特制的轻纱,外头瞧不清里面,里面的人能看清外面。一转弯就看见卖果仁的老牌铺子,香粉店,油茶摊儿,文玩馆……空气中都飘着熟悉的味道。干爽晴朗的天,不是那个阴湿的江南。她在京城久,更适应京城的气候,也对说京话的人更觉亲切。顾长钧在城南那座茶楼还在,上了二楼,叫伙计去对面天香楼要了几样酒菜,用托盘端过来,沏了顾长钧喜欢的君山银针。这间厢房是长日替顾长钧留着的,偶尔他见客,或独自过来歇一会儿,没回家住的那几年,他好多时间都是在这儿打发的。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容易忘记怎么和人相处。好在周莺也是安静的性子,他只需握住她的手,有时什么都不需说,也觉得很安心。对面楼下那戏台常年唱戏,周莺伏在窗边听着。顾长钧背靠在窗格上侧过脸注视着她。周莺知道他瞧自己,目光甚是热烈,脸上不觉绽开粉艳的桃色,顾长钧察觉到她紧张,闷声笑了笑,靠向她那边的左手摸到绯色衣带,察觉到她欲避,另一只手也摸上去,扣住腰,抱在怀里。周莺没处躲,喘着气两手推他的肩,顾长钧顿了下,浓眉凝起,用火光炽烈的眸子瞧着她。周莺心头一软,搭在他肩上的手攥成拳,咬住嘴唇,低声道:“可知道您做什么带我来这儿了……”顾长钧闷笑一声:“后悔也迟了,难得有个没人处。”周莺仰头红着脸,瞥见头顶那扇窗还未曾关。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吭声,怕给外头知晓机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