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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了。还望姑娘莫怪我们来迟。”说着便走了。小内侍紧跟着道别,也带着那群拿着棍棒的人离开。秋枕梦皱着眉,站在小巷里看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那些差役出来的时机太巧合。大齐律令,不许斗殴,违者会有处罚,想要免除刑罚就必须交钱。她都已经做好花钱的准备了,谁知那些差役竟忽视了他们。大约是看在汪从悦的面子上吧。毕竟他派来的小孩还挺狠,直接把人打了个半死。秋枕梦进了绣坊,有些心不在焉。那个男人的话让她思虑万分,不由地又想起了汪从悦的处境。此后又过了一月有余,汪从悦居然重新胖了回去,变得和初见时没多大差别,瞧着似乎并没有什么烦心之事,她也没能再从他嘴里探出半句有用的话。反而还收到张公公府上送来的三个铺子。·这日金风细细,家里小厮收到宫里的信儿,回宫接人去了。秋枕梦趁着午后天色还好,搬了把躺椅在外头晒太阳。牵牛花已经到了开谢的时候,远没有先前繁盛,她随手掐了一朵簪在耳边,和发髻上的绢花相互呼应。她在外面睡了一觉,起身时只觉小腹沉重,下半身湿漉漉的,再算算时间,回房一看,果然来了月事。之前几次来月事,汪从悦都没回过家,偏偏这次回来了。秋枕梦惦记着给他熬赤豆粥,叫来红豆吩咐道:“我再躺一躺,小哥哥快回来时,你叫我。”她裹着被子继续打瞌睡,小腹的沉重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仿佛浸入四肢百骸的疼,疼得满头虚汗。可能是汪从悦就要回家的缘故,秋枕梦忽然觉出几分含着脆弱的委屈。她短暂地做了个梦,梦见少年时在岭门的日子。那年她刚刚来了月事。可能小时候缺衣少食,给她落下了些毛病,每月这几日都疼得无法言语,甚至起不来身。那时家境确实不太好,娘支持着整个家,还要抵御那些闲来无事欺负寡妇孤女的人,对她便不怎么上心。初时娘见她疼得面色苍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还会给她请医问药,半夜悄悄抹泪。她夜间疼得醒了,眯着眼瞧见娘正在数着家中余钱。寥寥一把铜钱,和着娘垂眼疲惫的面容,刺痛了她的心。第二日她便起来,硬撑出满脸笑容,忍着剧痛忙里忙外,洗衣服做饭,对娘道:“娘,睡醒后我好得多了,不用再求郎中来看了。”娘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望着她惨白的脸,最终只是揉了揉她的头。“你正是虚着的时候,回去歇着吧。”后来呢?梦里是零零碎碎的片段。生活的困苦,让娘下意识不敢去想女儿经受着什么苦难。因这苦难,会让不富裕的家境雪上加霜。她渐渐忘了她每月的苦痛,几乎每日都督促她刺绣学习,甚至带她出门拜访有名的绣娘。实在受不住了时,她也曾哭过闹过。娘温柔地让她休息,躺上一天,第二日照例不许她懒着,督促她坐在炕上刺绣。时间长了,她也就熬得住了。后来娘去了。再后来有了钱,足够请医问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