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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狰也不一定知道她是谁。沉默,满宫室的沉默。“眼见您安好,本宫就先走了。”萧寅初打破这要命安静,转身要走,斗篷忽然叫一只大掌抓住,耳边传来珠帘碰撞,夹杂着男人低沉克制的喘息之声。“打了人,就这么走了?”第5章秦狰身上很热,随着他的靠近,热气扑面而来。萧寅初抬头看到他紧绷的下颌,以及脸上不自然的潮红,心说难道真病了?二人近在咫尺,她将斗篷从对方掌中拽出来,踉跄了一步,不高兴道:“请您自重。”“你是什么人?”秦狰俯下身,用眼神描绘她冷傲精致的五官,声音带着病中的哑:“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他怕是将自己当作哪家贵女了。萧寅初疏离淡漠地笑:“代城君说笑了,闻喜昨日也是没认出来您。”闻喜,她的封号是闻喜。初闻见喜,据说她出生时,赵王一听说高兴得不得了,她这封号大抵是这么来的。“代城君?”秦狰居高临下看着她,几乎要碰到她头上的荷池宫灯簪:“本君生母乃是恪靖大长公主,你……按辈该唤我什么?”萧寅初笑意一分都未进眼中,他原来知道自己是谁。那刚才岂不是在耍弄她!二人僵持之际,花镜端着刚刚煎好的药进来:“公、公主……”“放下,出去罢。”萧寅初轻抬下巴,美好的脖颈线条像美丽优雅的天鹅。秦狰靠在隔断上,忽然低沉地笑了一声。萧寅初被他笑得浑身发麻,端起药碗,捧到秦狰面前:“昨日是闻喜一时冲动,表叔不要同我计较,喝了这药罢。”三碗水煎做一碗服下,花镜一点都没偷工减料,满满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加了整整一钱黄连,想也知道,要苦进五脏六腑的。萧寅初灼灼盯着他,眉眼无比明媚,有种即将恶作剧成功的期待感。秦狰单手拿过药碗,故意用指腹狠狠擦过她的手,她的手太冷了,冰冷得像从前她对待他。既然她想看,他便喝。哪怕今日萧寅初递给他的是一碗□□,也甘之如饴。萧寅初抱着被摸到的手,已经十分不高兴了。秦狰仰头将药汁喝完,喉结微滚,一滴都没剩,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喝完还将碗底给她看看,道:“丫头,下次少加些黄连,太苦。”感觉解气了,萧寅初后退几步,说:“您歇着,宫中还有事,本宫先告退了。”说罢拢紧狐毛斗篷,踩着雪屐跨出了屋门,她身旁的奴婢连忙围上来,簇拥着从院子走出去了,十分绝情无义。直到望不见人,秦狰看向早凉了的瓷碗,上面仿佛还留着她碰过的甜香。弯了弯唇。真香。.萧寅初双手拢在斗篷下,不高兴地擦手。应该是真病了,他手上热得很,粗粝的手将她狠狠一刮,手背红了一片。还是这般讨嫌!花镜举着纸伞护在她身旁,不远处两个宦官冒雪赶来,很快近了身,跪在她面前:“奴德福拜见公主,公主万安!”宦官德福是中宫的人,萧寅初轻抬手示意他起来回话。闻喜公主不爱出门,也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