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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婵玉的枪锋，怒斥道，“大胆六合星君，安敢在凌霄殿外行凶。速速放下武器，跟我等去向陛下请罪。”

说罢，挥舞兵器攻来，欲擒住婵玉。

土行孙蹲在天将们后面笑得得意。

婵玉这具身体，与土行孙是地仙境界，守门的几个天将却都是天仙修为。

土行孙，包括天将们都以为要擒住婵玉轻而易举。谁曾想，婵玉压根不耐烦跟他们打，灭世黑莲从眉心飞出挡了天将。自己挪移空间，越过天将们，一枪捅进幸灾乐祸自以为安全的土行孙心口。

枪尖穿心而过，连带着先前那个血窟窿也被崩裂开来，血如泉涌。

土行孙瞪直了眼，神态从不敢置信变为阴狠怨毒。

声音嘶哑，“你……杀不死我……待我禀报……死的一定是你……贱人……”

“是吗？”

婵玉面无表情抽回弑神枪，手臂收回，转眼又刺一枪。在土行孙小小的四尺躯上钻出第三个窟窿。

冷然道，“一枪捅不死就多捅几枪，捅到你死为止。”

婵玉眼眸猩红，黑雾笼罩下中，杀意凝成实质。如锋锐的魔刃飞舞切割土行孙的躯体。

看着那张丑陋脸上的痛苦之色，鲜红的血浆在婵玉眼中明亮，鲜艳，头一回那般迷人。

杀戮，随心自如。

不管是大道之基，还是她元神原本的魔道伟力，同时震荡起来。

她明显感觉点自己所修魔道的雀跃，土行孙的灵力生机顺着弑神枪化成精纯的魔道修为，涌入了她的体内。

被rou身束缚的神魂，在这一刻似乎脱离了rou身所缚。原本距离圣人只差的最后半步，在没有功德没有天道襄助的情况下，忽而就自行迈了过去。

天地隐隐有感，紫气东升，却因婵玉rou身修为所限的缘故，只在天空中聚集徘徊。

三十三天的几位圣人皆有察觉，

恍惚间，她脑中升起一丝明悟。

在原本的世界里，她被师尊保护的太好，遇到什么险恶，都能轻飘飘越过去。明明是修的魔，却学成了后土女娲娘娘那般的怜悯慈悲，满怀善意。

初次知道命运，坚定决心要杀土行孙。待真正遇见，为了三教友好，只是惩戒一番便放过了。

唯被西方捉过一次，起了些怨怼，她最后还临时收了手。念及魔劫将至，不想几位师尊跟人结下死仇，故而求情，放过了灵山。

一如斩三尸证道，需有善恶。她一个修魔的，却只有善。将本就不多的恶念压制，为大局而舍弃自己的自在随心。

如此这般，或许能够借功德成圣，但她本身道意，却总会留有一丝缺憾。

直到这一刻，她心中虽魔念丛生，杀意凌然。却是完成了最开始未得的缺憾，全了自在道心。

看着土行孙神魂愈发衰弱，婵玉一双眼眸猩红，竟是轻笑。

“不想这杀夫证道，原来是应在你身上。”

紫气骗她杀夫，让她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就连自己世界的师尊，也为她想尽办法，入得黄粱梦。到最后，也没杀成。

谁能想到，换了个世界，竟然就要成功杀夫证道了。

妙哉。

婵玉又是悟道，又是全了遗憾，很快乐。土行孙则相反。

先前在斗府那一枪只是痛，这一回他却是真切感觉到修为生计不断衰弱，逼近彻底的消亡，连神魂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