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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义诊时,有人和他闲聊问起他的来历,赵腾如实说了,然后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许大夫身边就又被塞了一个药童。这个口子一开,就刹不住了。哪怕他们在别人询问时支吾不语,但耐不住许大夫觉得这个法子不错。时至今日,许大夫身边已经有了五个药童。他并不是第一个离开的,在月前,就有孩子受不了苦,离开了。但他绝不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赵腾看向许大夫,目露崇敬,他知道,这个人,是真正的仁心仁德,不求回报。“许大夫,”他想叫一声师父,可又觉得自己不够资格,不过学了半年,哪里当得了她的徒弟,说出去还抹黑她的名声。他在地上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腾此去,不知归期,您大恩大德,难以言报,唯有在此敬祝您功德无量、流芳百世。”“不孝童儿赵腾,在此叩别。”悬壶济世(十七)七月的京都,天早早便亮了。医馆的伙计打开门,“段郎君,您请先坐,小的这就去请许大夫。”进来的是位锦衣宽袖的年轻郎君,他微微一笑,精致的眉眼生动起来,带着三分腼腆秀气,“有劳。”“不敢,”伙计再一弯腰,匆匆去了后院,“许大夫,许大夫,段郎君又来了。”这个“又”字,成功让坐在院内石椅上的许茂生黑了脸。“他又来做什么?”这话带着三分恼意。伙计挠了挠头,没回答出来。因为他也是疑惑的,段氏的大名连他这个医馆伙计都知道,段郎君更是段氏嫡系,日后必然是要科举入朝的,却三天两头往他们这小医馆跑。不来求医,更不是来做学徒,每回来就在医馆里呆一两个时辰,也不干什么,着实让人费解。偏偏段郎君对他们医馆有恩,听闻当初开医馆还多亏了段郎君帮忙,哪怕只是这个,许大夫就不得不招待他。许茂生深吸一口气,起身捋了捋袖子,“把我的东西给收好,我去前头瞧瞧。”伙计应了一声,利落的上前动作。虽是一大早,但许茂生的医馆在附近已有了名气,来求医的人不少,他一至前面,忙碌于给病人看诊,段苏阳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段苏阳也不急,他坐在常坐的角落,从旁边的架子上抽下来一本医书,一半是闲着打发时间,一半也能真的看进去。日上三竿,来求医的人终于渐渐归去,许茂生抹了把汗,拿起扇子摇了两下,这才想起一位被他遗忘的客人。他脚刚往那个方向动了一下,伙计从外面急急跑了进来,“许大夫,有您的信!”信是商队捎来的,商队的人确认了许茂生的身份,将一个雕着奇怪花纹的箱子递给了他。一见这模样许茂生就知道来信的是谁,他急不可耐的在锁头上拨弄了两下,一声轻响传来,箱子打开,最上方是一封信。许茂生展开信,信中先是问候了他的身体,又回答了他上次去信的疑惑,简单说了下她和段氏的渊源,安慰他不必多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