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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皇上眉间宽慰不少,抚掌叹道,“鸢儿若为男子,可当大任!”说完,扭头叫了一声元珞,“传旨,即日起,房相如复少师之职,每月逢一五,教永阳公主读书。内廷不方便,就定在弘文馆吧!”送走陛下后,漱鸢立在门口止不住笑起来,仿佛打了胜仗似的。冬鹃与幼蓉面面相觑,道,“房相素来严苛治政,公主找他当少师,以后怕是要辛苦了。“午后的风刮的猛了些,眼看重重云层压了过来,盖住了日头,大概要有下第一场春雨。漱鸢扶着门框抬头看向深远的天,两袖灌进了风刮得纷飞起来,她微微一笑,就等着后日了。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房相终于气病了……下线一章。第9章午后,房相如右眼皮忽然狠狠跳了几下,手腕一倾,一笔划过整个“奏”字,这张纸便作废了。他抬头,透过直棂窗细密的空隙看出去,天空的阴云与摇摆的柳枝奇异地被分割开来,视觉上成了连不起来的景象。风声加杂着沙沙树叶涌进室内,就连空气中也带着濡湿的草香。宋洵自外院引医工入堂,一路行至屋内的书案前跪坐下来,见一盏书灯在风波中摇曳,连忙伸手拢住,保全了那一点火光。“您若坚持明日回朝也不是不可,风寒之症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可还是需要多多休息。”医工闭目摸了一阵脉,点头再三确认道,“方才见您舌苔白热,怕是外寒内热,心有郁结之气不散,的确冲突了。”房相谢过后,收回手腕整理起袖口,闲谈道,“上工有所不知,我近日的确心神不宁,总觉得神思飘散,颇感疲惫。”“嗯,那就是了。”医工再次认同,顿了片刻,继续道,“房相一向身体不错,这次算是急疾,看似是染了风寒,其实亦是心火催生。自古都说阴阳调和两相依,房相独居此处,虽然清净,可到底是一个人……”说到这个地步了,后面的话也不好细谈,医工微微一笑,婉言相劝,“房相的心火之症缺了一味调剂,在下这里没有。房相英姿翩然,定能寻到钟意之人,在下只能盼望房相早日大喜了。”房相如握拳停在唇边轻咳几声,自然听出话里的意思。他的心火之症到底是不是和“某方面”有关他不清楚,可是他可以肯定,多半是因为方才宫里送来的那份御诏。从这个月起,他就得每逢一五,在弘文馆与李漱鸢相对而坐整整两个时辰了。他想起此事就心头烦乱,这一定是李漱鸢给陛下的提议。他还是看错了,想不到她并不简单,竟有这样狡诈的一面。除了领旨谢恩,他做不了任何事,如今像被她逼入死角的一盘双陆棋,他动弹不得。所以他忽然因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春雨犯了头风痛,叫宋洵找了医工来瞧病,可惜,仿佛天下人都要与他作对似的,说那些令他不悦的话。恍惚间,一场淅淅沥沥的细雨已经飘了下来,宋洵送走医工后,合伞回堂,重新跪坐在褐垫上,小心问道,“义父还不舒服么。”房相如锤着额头,耳畔漫过密密春雨声,闭目沉道,“无妨。”“义父如果不愿做公主少师,那便推辞了吧。”宋洵小心翼翼地劝道,“听闻永阳公主很是娇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