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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漱鸢的思绪飘回了那日,她不过是和往常一样,去紫竹林里独居小住几日。可那天一朝醒来,竟发现床榻上多了几件道士的衣服。她正奇怪着,恰逢驸马宋洵带人来给她送东西,目睹了屋中的一切。她正百口莫辩,谁知家丁又从院中的水缸里搜出来两个裸着上身的陌生道士,皆战战兢兢地“招了”。几个线索串在一起,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出一场风月之事。风言风语迅速蔓延了整个长安城——最受先帝宠爱的永阳公主竟然偷着同道士相好,这样香艳的皇室丑闻被添油加醋一番,终于落到新帝耳中,惹得龙颜震怒,先是责令市坊一律禁谈此事,后又禁闭李漱鸢于公主府,但凡当日在场之人一律关押大理寺严审。忆及这曾经繁花似锦的公主府,便想起了驸马宋洵,以及那晚宋洵带着笑意递过来的那盏花酿……定是那酒中有蹊跷。漱鸢首当其冲疑心于他,也是万事有因才有果。说起来,宋洵并非她心中属意之人,可天意弄人,一道无法抗拒的圣旨斩断了她所有的愿想。回想起出降后的日子,虽没有琴瑟和鸣,可也算平淡如水。刚开始还算过得下去,可终究日久见人心,宋洵不仅不是个良人,甚至是个心猿意马之辈。起初,她常诏他去公主府陪她下双陆棋,他却渐渐变得魂不守舍,时常握着棋子滞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漱鸢当时只道是他繁于政务,于是不再诏他来陪着。而后先帝驾崩,她即便无心于他,这日子和规矩还是要继续下去。却不料有一日,侍女悄悄来报,说亲眼看到宋洵和一位陌生女子在柳树下纠缠不清,拉拉扯扯。她是公主,便需得有公主的尊严,漱鸢终于怒不可竭,立即诏令宋洵来欲要个交代。宋洵还真的来了,带着些精致的点心和花酿,他向她赔罪,低眉俯首地向她敬酒。漱鸢被哄着喝下两杯,谁想竟一下子睡了过去。她不曾想到那样清秀的一张面孔底下是如此狠毒的一颗心,竟安排了这样一场“丑事”在自己头上。想起当日对峙朝堂之时,宋洵在新帝面前那痛心疾首的“诉苦”,仿佛自己真的辜负了他一般。新帝是她的异母兄长,平日并不亲厚。他那皇后以前是从四品上的宗正之女,初进宫的时候曾与她生过龃龉,如今也趁机落井下石,是欺负她没了父亲。若是先帝在,她又怎会落到今天这地步此时,只听院子里一阵sao动,公主府里仅剩的那几个内侍拦不住人,只得匆忙跑来禀报,话音刚落,几双官靴停在房门口,朝屋内人喊道,“陛下有旨!”漱鸢往门口的影子看过去,嘴角牵起一丝冷笑,不紧不慢地就着幼蓉的手起身,长跪于地上,“臣妹接旨。”“永阳公主涉紫竹林道士一案,永阳公主骄奢yin逸,败坏皇室名节,且与驸马都尉宋洵两相不和。现朕令永安公主与驸马和离,另赐鸩酒一杯,自戕保节。钦此。”骄奢yin逸?败坏名节?漱鸢早就预料到似的,悠悠俯下身子拜过,又起身接旨,凄然一笑,“臣妹领旨。”她这个九兄必然是嫌此事丢尽了皇室的颜面,所以留她不得了。可自己的冤屈,谁有相信呢?物证确凿,人证又一堆,加上宋洵那虚伪的表演……若是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