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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说啊。”静成吸了口气,似乎也觉得心惊:“……不能为陛下绵延子嗣。”室内稍稍静寂,没有人再讲话。阿青手上的缎子落在了案上,目光盯着上面的光面和刺绣,不知道该讲一些什么。纵然对江情的观感并不是很好,但晏迟身边伺候的这几个都是被他带出来的,心思都不坏,没有因为听了这种话,就幸灾乐祸的。晏迟沉默了一会儿,忽地问道:“都谁去了?”“因铃兰毒害之事蹊跷。兰君千岁跟贤卿千岁、良卿千岁,都在初晓阁探问。其他的几个新人也去了。”晏迟静默地计算了片刻,这宫中似是除了他与徐泽都去了,徐泽缠绵病榻已久,而他……晏迟想了想,道:“我……是不是,也应该去看看?”还没等这句话说完,阿青便心中一紧,连忙道:“哥哥这种身子,若是去了,就该他们害怕了。”☆、逼面杀机的确如此,如若晏迟前往初晓阁探望,不免会给其他人添麻烦。他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去。但另一边的场面却远非晏迟想象的那般平静。树边的蝉鸣了一夏,已到垂死之际。初晓阁内外混乱不堪,道淇和钧善俱在内中伺候,薄薄的幕帘之外,是一直徘徊不去、细心诊治的太医。那个焚了香的炉子早便砸了,里面的香片日期久远,究竟从何处得来,已不可考。外头剩下的残羹冷炙远远的放着,已被验出了有毒的痕迹。再远一些,帘门的外头,数位郎君在此处等待消息,面上冷凝一片。苏枕流原是在午睡,现下衣装未整,只在外加了一件薄衫,发丝稍有些乱,长发散落下来一半,瑰背秀颈,此刻有些犯了懒,神情有些恹恹,似乎不将这种事放在眼中。一旁的应如许倒是规矩齐整,坐得十分稳妥,只是有些神思恍惚,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慢慢摩·挲着衣角,想着那法子分明是注入茶中,怎么会错手下在膳食之中,难道是白皑做得不够妥当、或买通的那个小侍奴不大谨慎?应如许心思一向浅,他也是从小身娇玉贵被宠大的。因在宫里久,之前有周剑星顶着,在底下翻不出浪来,别人也都知道他脾气硬、人也直接,对兰君千岁向来是忍让多些,不会因一些小事同他结仇。譬如太初四年的那次落胎,有心思的人大抵能从中推测出一二,但应如许是真的不知道。这份无比的直率,殷璇也算是珍惜过,直至清宁殿走水那一日。再恪守本分的人,都会在这种地方被其他心绪蒙蔽双眼。往往时日更迭,本心蒙尘,余下的只有一片黑暗。一片黑暗。应如许闭上眼,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手在发抖,还是自己的心中颤抖。他稳了稳心神,又想到那香炉中的东西,那种药物比他的可狠多了。他只是想让江情不再一直缠着陛下而已,铃兰的汁液虽然全株有毒,但不至于要他的命,不过是卧床一阵,暂歇恩宠罢了。但一切都并非他所想。安太医从内中出来,已催吐过,也为其施了针,向这两位禀告道:“因这个时节,正是花物结果之时。此物也可药用,开在方子里镇定精神也是有的。若是放置不当,容易与其他东西混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