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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表彰。”嬴嫣“啊”了一声,“这法子我怎么就没想到。”以嬴祚的年纪阅历,能想出这样看似两者兼得的法子来,已是不易。胡亥淡声道:“不错。还有谁有法子?”嬴祚满以为会被夸奖,谁知被这样轻轻放过了,他有点失望得坐下去。嬴祺与嬴祯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去。“拓曼?”胡亥鼓励性得望向了一直安静听着的拓曼。拓曼起身,显是早已想好了,脆生生道:“孔子曾说过,‘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又曾说‘居父母之仇,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父仇不共戴天,王一猛若不杀仇人,如何立于天地间?我认为应该放了他。”父仇不共戴天。望着拓曼黑嗔嗔的眼睛,想到单于冒顿之死,胡亥竟然心中一紧。第241章“书读得不错。”胡亥勉励了拓曼一句,未置臧否,又看向后面的三位皇孙。嬴祺和嬴祯被点到名字,不得不起来回答,磕磕绊绊,好不容易自圆其说。胡亥耐心听着,格外赞了这俩胆小谨慎的孩子几句,最终看向了嬴礼。嬴礼起身,道:“有云‘父不受诛,子复仇可也。父受诛,子复仇,此推刃之道,复仇不除害。’”父亲不是被国法杀的,儿子可以报仇。父亲是被国法杀的,儿子如果报仇,那么旁人的儿子也可以报仇,复仇便会无穷无尽,不能解决问题,所以不能报仇。嬴礼说出了他的观点,“若要判定王一猛的罪责,就要看他的父亲是不是死于国法。”“王父死于民间械斗。”胡亥道:“但是王一猛认为对王父一案的判决不公。”“那就要看王父一案的判决,是按照国法,还是有所徇私。”“是按照国法,然而律令有不足之处。”“那么王一猛依律当斩。再使廷尉完善律令。”“王一猛必须死?”“若要撼动律令,便需以命相搏。”“死后不表彰?”嬴礼看了嬴祚一眼,坚定道:“不能表彰。”却没有展开说。这一段快问快答,兔起鹘落,每一个回答都代表着一次价值观的选择。胡亥点点头,没有评价,道:“接着上课——朕走了。”孩子们还没回过神来。嬴礼跌坐在地,浑身的力气都散了。数日后,嬴礼按照与皇帝的约定,取了这一旬的练字册,去请陛下检阅。胡亥翻着他的功课本子,问道:“为什么不能表彰王一猛?”因没有旁人,嬴礼也就不需避讳,条理分明道:“诛杀王一猛,是遵循刑罚。表彰王一猛,却是按照礼法。礼法与刑罚,根本都是为了防乱。若诛杀王一猛后又表彰他,礼法与刑罚相冲突,黔首便无所适从,将为祸乱之先例。”胡亥熟视这个长孙良久。礼与刑,根本乃是为了防乱。这是张良教给他们的内容。能有这样的见识,已经超越了古往今来绝大多数人。法律从来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它的根本是为了稳定。只有在不伤害稳定的前提下,法律才会尽可能兼顾正义。张良教课的时候,御书房的几个孩子都在场。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