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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抖,可明明一点都不冷。我看着雪落下来,叹了一声,“其实这皇宫,只这么看着,还是好看的。”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了大半夜,越说精神越好。他声音哑着,小心翼翼。他说叫我不必劳心,等过几年,他把北疆稳下来,当年的事自然会给我,给侯府一个交代。他还说他知道我二哥在北疆,虽是隐姓埋名,但也已经崭露头角。他已经在找合适的由头,把他提拔上来。他还说,已经找好了师傅,好好教着我弟弟。我府上一切都好。我只听着,不住点头,而后笑着跟他说,“你拿主意就行。”天边似乎有点亮了。我抬头,吻在他眼角。“府里后院最大的那株梅树下,我埋了两坛酒。是你最爱的落梅酒,可惜没机会与你共饮了。其中一坛,还是我替父兄备下的祝捷酒,你替我送到坟前罢。”他颤得愈发厉害,我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道:“我总忘不了初见那天,后来回忆的多了,渐渐失了真,这才想明白,当年的你,还是留在了当年的心上,是我千珍万重的少年郎。”我略有些吃力,接着道:“那时候,真是好光景。可是啊,这人间,好景本就不久留。”“如果有来生,你这眼睛这般好看,我一定一眼便能寻见你。可我有些怕了,你说我寻见你,该不该认你出来?”他低着声音,“那我便去寻你。早早将你认出来。”我笑了笑,闭上了眼睛,轻轻问他,“阿彦,我累了,我能睡了吗?”“睡吧。”贺家南絮我是贺南絮,取得是“街南绿树春饶絮”的南絮。这名字自然是要被史书记下来的。毕竟我一路从太子妃安安稳稳坐到了皇后,又成了太后。虽一无所出,可皇帝极尽孝道,外人也瞧不出这孩子并非我亲生。我这一生,端的是顺遂安乐。虽并不如意,可也已是可遇不可求的福泽了。若论平生缺憾,唯独一件。是以我寿终正寝的时候,在满堂的哭声里,还恍惚瞧见了那个红衣怒马的小姑娘。可不是小姑娘吗,我已老态龙钟,她却始终停在了最好的年纪上。就连她养的那两只兔子,我都没能为她留多久。我父亲是当朝镇国大将军,母亲是平乐郡主,算是顶尊贵的出身。可父亲为数不多的父爱,全分到了兄长还有弟弟们身上去,我与其他几个姊妹,只年节上与他见上几面,客气又生疏。倒也不是十分生疏,父亲偶也过问起我们,这过问又多半分到了几个姨娘的几个meimei身上,于我,不过是点点头,或是一句“南絮,你是长姐,对meimei们要照顾些。”母亲是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可父母亲多得是相敬如宾,家中姨娘倒是多得很。我前头已经有四个哥哥了,母亲生下了我,却伤了身子,再没怀上过。后来三哥的生母过世了,三哥便送到母亲房里,贺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