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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宴上脱身了出来,想着去岁约好的灯会没能看成,今年说什么也要补上。天飘起了细雪,却也不妨事,反而更添了几分意趣。他挽着我的手,像是寻常夫妻,走过大街小巷,笑着与我说,要千秋万载,与我这样走下去,永远也不放手。上元节满街都是花灯,那些灯晃啊晃的,晃到了我心底,耀眼得令人不能久久注视。雪覆上了我眉目,融了下来,像是泪滴。他脚步顿了顿,低下头一吻,又替我将肩上发上的雪扫下去,说以后可不兴我哭了。我笑着回道,若日后,两鬓霜白,你不如这般欢喜我了怎么办?他说不会,等你两鬓霜白,我也垂垂老矣,到那时候,我还领你去看冬梅落雪,看盛世繁华,就这么看一辈子。好多旧事后来不值一提,可我仍记得那天的雪,落得铺天盖地,落到我心坎上,积了好厚一层。他就在我的心坎上。人间雪落是常景,少见是白头。街上有人摆了箭靶,共五箭,若能全中靶心,得头奖,中四者次之,中三者再次之。我瞧着那奖品新奇,拉了他凑上去。看了没多久,我便怂恿着他去试试。他问我道:“喜欢哪个?”我颇有些痛心。自古以来,能挣头筹的自然是挣头筹。哪个像他这般浪费?他搭弓射了两箭,自是全中。若不是这些年我手艺愈见生疏,本不想劳动他。眼见着没什么悬念,我瞥见有小摊在叫卖冰糖葫芦,红彤彤一串很是喜人,又不远,便挤出了叫好的人群,去买了两支。正满心欢喜地举着糖葫芦往回走了两步,便看他冲了过来,当街抱住我。我无他法,只好将糖葫芦往高处举了举,生怕粘上了他衣裳。这若是粘上了毛絮,可怎么下嘴?好容易他松开我,眼神有些落寞,“我一回头没瞧见你,还以为......”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以为什么?还能以为我不要你了不成?”看这个架势,想来我那头奖是落空了的。谁知他听了这话,脸色竟有些苍白,我认命地叹了口气,把一串糖葫芦最顶上那个塞他嘴里。又用了哄孩子一般语气,声音都放柔了些,“阿彦不怕,我不会不要阿彦的。”他听了这话,脸色似是有所缓和,又似是铁青了些。正巧有画舫缓缓而来,我有意转移话题,便随便一指,“不如我们去画舫瞧瞧?”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唔,我忘了,你怕水的。”看着他脸色愈发沉了下去,我不免心情更加愉悦。又逛了好一会儿,眼见着时辰晚了,我也是困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便上了马车,往回走。“我今夜回去的时候,瞧见你在看月亮。底下人说,你看了有小一个时辰。那月亮便这么好看?”我困得狠了,头枕在他肩上,迷迷糊糊跟他说,“我瞧得不只是月亮,还有星宿呢。只是今夜里它们黯淡些罢了。”,说着,意识涣散了些,声音也逐渐含糊起来,“你便是藏在那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