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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冷冥!”她进屋寻了一圈,没见着什么人,亦没见着什么尸体,方强压住心头焦虑。“咕噜噜”。徘徊之际,不慎踢到什么,她低头寻去,一颗滚圆的大漠明珠被踹入烧得只剩空架子的床底。那是……床下有一个暗格,是冷冥用来偷藏酒的地方。忍着呛人的烟气将暗格打开,里面斜着放有一块木板,上面用燃烧的灰尘写了几个字:白州见。白州……白州……晃晃悠悠站起来,余玖一阵恍惚。白州不是长岭的都城么?她们去白州做什么?待她浑浑噩噩走出木屋,方发现屋子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坟墓。墓上烂木头做的碑用鲜血写了:家父李氏之墓。就连土堆的周围,都弥漫着腐臭与冲鼻的血腥。木碑上,尚且还留有红色的掌印。一路连到木屋,均有干涸的血迹。想得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余玖强忍着怒意,跪在墓前给李氏重重磕了头。李氏一辈子,也就和冷冥团聚了那么点时间,他甚至才抱上孙子……双手紧揪地上的枯草,她哽咽道:“李叔叔……您的千层底……阿玖还没穿……阿玖舍不得穿……您一路走好……一切因我而起……我一定……”言说着,泪却如散了串的珍珠汩汩流下,洇湿了土地。沈乐悠……弄不过我,就弄我身边的人是么……你、够、狠……到了如此地步,不杀沈乐悠已难解余玖心头之恨。她满身杀气回到西微城,快马加鞭奔赴白州。冷冥一个人,等于送死。余玖了解她,但即便是金盆洗手前的她,亦不可能独自突破皇宫重围暗杀沈乐悠。李富贵,你可千万别死!路经徐安,余玖的马因劳累快要死去,她连忙来到驿站换马。焦急得等待,她坐在驿站外一长椅上,闭目养神,却压不住心头的怒龙。气得她头疼。“哇呜呜呜——”身后小孩子吵闹的哭声传入她的耳朵,令人揪心。“乖,月婵乖……”月婵?惊讶转头,人挤挨挨中,时年抱着那个不到周岁的粉嫩孩子,极力哄劝,愁苦如斯。向来是她唤余玖,今次余玖踉跄起身大步上前,粗喘着气排开芜杂的人潮人海,抓住了她的肩。“时年,时年……冷冥呢?”对上她腥红的眸,时年惊讶地哽咽:“她,她将孩子托付给我,独自北上——”“沈乐清呢?!”“沈,沈公子……被抓了……”被抓了……她颤抖着,手越发地紧:“你怎么会在这……任霓煌呢?”“教主……”闻言,时年抽起鼻子,嘴唇颤抖地厉害,浑身颤栗,“皇军忽然套了个莫须有的罪名……铁骑遍压五毒教……教主……教主他……死在我的面前……让我……让我将那布,传信于你……你收到了?你收到了吧!”自那死字一出,余玖便耳鸣般什么也听不见了。嗡嗡嗡的声音贯穿耳蜗,也不想再听。为什么,怎么会……他那么聪明,他会用毒,武功高强,懂得曲意逢迎,怎么就没了?“咳咳……”颤抖着跪下,温热重上喉头,咳出一口浓血。“九辰,九辰,你怎么了——”她抬手抓住时年的衣襟,命令道:“你在徐安待着,照顾好孩子,哪也不许去。”“你去哪?”抹开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