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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息,灼得她一爿后颈栗栗发麻。妙言溢出不适的一声嘤咛,双爪推搡横在嘴前的手臂,正躁动不安之际,隔墙外一窜橐橐的脚步声飘入耳畔。为了保存这个洞口,单放一扇壁柜未免醒目,妙言还在柜子旁边放了几个木架,其上堆满了簸箕,给外人的感官看来,好似隔出一块专门晾晒的地方。那脚步声渐渐的近了,唰唰挑翻木架上的东西,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动。妙言停滞呼吸,听到来人打开壁柜的声音,幸好,柜子纹丝不动,他们没有挪开。直到动静消弭远去。妙言一排睫羽挂满了紧张的汗珠,什么时候谢墨围在她嘴上的胳膊掉落下去都不知。良久,她转过身子,郝然瞧见谢墨双目紧闭、血色殆尽的苍白面庞。“墨表哥!那伙人已经走了,你等我,我去把府中医正找来。”她起身之际,尚有一丝知觉的谢墨拉住她的手腕:“我受伤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绝不可传扬出去。你去找金疮药,和一些白纱过来,我自己处理。”妙言愣愣点了两下头,挪动壁柜,灵活的钻了出去。她拎着一只自家用的小药箱去而复返时,发现男人倒在了半边血泊中,面无人色,她啪嗒摔下药箱,奔过去将人扶坐:“谢墨,谢墨……”料峭晚风来回的刮,谢墨被冻醒,慢慢睁开了饧涩的眼睛。皓月移出了云层,几点疏星簇拥,给大地渡上一层可见的白光。谢墨视线倾斜,移到自己缠了白纱的右肩。看到这里,他稍稍感到疑惑,再往下看,自己上身的衣裳尽数被褪去……倏然,两条纤细的藕臂明晃晃绕到他面前,携裹一圈白纱,覆在他作痛的肩头。胸口犹遭重锤一击,噗通狂跳。谢墨乍然往前倾倒,势要撑地起来。“墨表哥!你醒了,”妙言跟着站起,见他身形不稳,赶紧扶住他:“你肩上被砍了好深一条口子,我好不容易把伤口清洗上药包好,快躺下,别让伤口裂开。你需要什么我去拿。”谢墨眩晕的扫了眼周围,枯叶铺地,还在那个洞口的背后,荒凉且隐蔽。陡然,他目光移到旁边的女子身上,她毫无芥蒂的拄着他的手臂,而他,第一次在个女子根纱不挂……“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叫醒我。”谢墨喉咙也失了血般,干涩沙哑。妙言讪讪松开爪子,低声解释:“你别动气,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方才我叫不醒,也拽不动你,你又嘱咐不能找别人,我只得事急从权了。墨表哥……一日为师终为师,你就把我当成徒弟好了,不必拗扭。”谢墨涌起五味陈杂,吃亏的是她,傻丫头。一日为师终为师又是什么怪念头?谢墨不自在的笼回褪至腰间的衣裳,混沌的头脑容不得他思量太多:“我体力恢复了些,先回清风居。今晚的事,莫跟其它人提起。”妙言抬手指这条甬道往右,好意提醒:“这条路能通往清风居,我方才安好了木梯在墙下。万一追你的人还守在外面,你走这里比较安全。”谢墨跌撞到墙壁上,扶墙而走,箭步之遥,他停顿,望向地面拉长的影子,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他。谢墨扯了扯嘴角:“我不过临时充当西席,算不上你真正的师父。”妙言莫名,觉得这句话似乎含了另一层深意,不是在撇清或者疏远他们的关系,但她一时也不懂为何意,顺着他话点头:“知道了。